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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一 叛徒
馮正康將倒翻在地的長凳扶起,請秦灼坐下後又要去倒茶。秦灼搖手製止,“就算你脫離燈山,但和溫吉通上訊息,為什麼不轉告他們?”
馮正康深吸一口氣:“屬下若說,阿雙姑娘出宮之前,屬下從未聯絡到郡君,殿下信嗎?”
秦灼皺眉道:“但你和宮裡一直在傳訊息。”
“這就是最蹊蹺的地方。”馮正康說,“胭脂鋪這條線,是屬下從家父手裡接過來的。您姑母秦淑妃在時,這是內外通達訊息的方法之一。”
這條線早就成了,並不是專為秦溫吉特設。
“郡君入京之後,屬下的確經營這條路子,也打聽著宮裡的訊息,但宮禁森嚴,皇帝又對郡君提防得緊,屬下一直沒能和她通上話。直到去年年底,阿雙姑娘找到屬下……”馮正康長長吐出口氣,“說郡君已經和胭脂鋪聯系半年之久了。”
秦灼將那隻耳璫攥在掌心,問:“這半年裡,你這條路一直收著訊息?”
“是。”馮正康點頭,“都是些不痛不癢的近況。”
秦灼又問:“阿雙見你,是怎麼同你說的?”
“阿雙姑娘前來表明身份,但屬下因為從來沒有收到郡君訊息,怕是有詐,所以將信將疑。直到她取出光明錢作證,屬下才信了幾分。她請我追查一個人,長樂公主府舍人甘棠。”
馮正康看著秦灼,“她說此人很可能是少公,但少公的訃聞,我們都聽說了。”
秦灼回想起馬車傾翻、山石崩塌的險象,點點頭說:“金蟬脫殼。”
馮正康坐在一旁,握緊雙手,“殿下身份藏得很好,幾番查證後屬下也不敢確定,本想告知燈山,但前一段李四郎在小秦淮被刺,屬下怕裡頭還有奸細,不敢輕舉妄動。暗中去尋紅燭,誰知紅燭出了城,屬下找不到她,實在無計可施。”
“是故你二人不敢貿然尋我,以免打草驚蛇。”秦灼點點頭,又問,“阿雙呢,阿雙在哪裡?”
“她不在鋪子?”馮正康撓撓頭,“我沒找著紅燭,這剛到家,還沒來得及往那邊去。”
秦灼皺緊眉頭。
不對。
此次會面幹系秦灼兄妹相見,茲事體大,阿雙絕不會無故爽約。
出了什麼事?
秦灼急聲問道:“她沒有留下什麼書信字條?或者隨身物件?”
見他神色乍變,馮正康察覺事態嚴重,開始四下翻找。
他這間竹舍原本沒有隔間,後來阿雙一個女孩子寄居在此,馮正康便扯了一塊厚棉布做隔簾。秦灼打簾進去,裡頭收拾整齊,床邊支著一張小案,案上有之木盒子做妝奩。秦灼開啟一看,只是些珠花、竹梳篦等女兒之物,放下盒子抬眼時,瞧見簾子邊倚著的一隻風箏。
是隻燕子風箏。
秦灼想到什麼,突然渾身一顫。
秦溫吉傳遞的訊息,在送出宮時就被人換了。
她對外聯絡,是透過放風箏約見內侍五福,經過五福之手用胭脂傳遞訊息。這是一條單線通道。
能從中偷換訊息的,只有五福一個人。
秦灼聲音裡像繃了一根弦,“五福是你跟宮中通訊的樞紐,訊息被人替換,你就沒有懷疑過他?”
“他替我打過掩護。”馮正康聲音有些艱難,“我……的確沒那麼想過。”
那是他剛張羅起胭脂鋪子的時候,朝廷正對秦人進行新一輪搜捕。信筒盒子被搜出來,被一個年輕內侍眾目睽睽下開啟。馮正康手伸到櫃子底下,剛按住刀柄,就聽那內侍說:“沒有問題。”
幾日之後,馮正康正在打掃鋪子,聽身後簾子打起。那人說:“買點胭脂。”卻自己帶著胭脂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