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收場。
誰都不敢想。
景德二年以後,因為澶淵之盟的議定,宋與契丹關係緩和。
作為糧食主產區的淮南路、江南路、兩浙路、荊湖南北路兩稅直入開封已無必要。
偏遠地區往返幾乎得耗盡一年時間,而且各個水系水文迥異,艄公、漕卒、役夫苦不堪言。
始置於淳化三年的真州水陸發運司,即江淮發運司,漸漸承擔起東南各路的兩稅、貢物轉運及收儲。
真州地處長江與淮南運河交匯處,運河北端則是連線汴水的泗州。
於是,江浙、荊湖之船,供江外之綱。淮南之船,供入汴之綱。
並以鹽利為漕佣,凡江浙、荊湖等路輸稅船回返,皆載鹽而去。
歲輸六百萬石的漕運定型。
後因年年豐收,且無戰事,兩地轉般倉難以為繼,又在揚州、楚淮安)州置倉收納各路上繳,並效仿唐劉晏“常平法”,應時、應需調劑倉儲物資,也是王安石“均輸法”雛形。
如果說,開封府是宋帝國心臟,真州就是大動脈。
另起爐灶,無異於對大動脈開刀。
如果兩浙、江南、福建、廣南東西路群起效仿,江、淮發運司還有什麼存在意義?
依附於長江等內陸河系生存的五萬漕卒如何安置?
僅江、淮發運司備以賑糶的上供米就高達二百萬石,每出賑必先去損耗。
每六百萬石的倉額,也可擷取二十萬石為損耗,再加上帛絹錢等物資,牽扯的利益絕對是不可想象的天文數字。
史上,王安石的“均輸法”,就是透過江淮發運司實施。
這個已具雛形的龐然大物,有著各式各樣的關切方,無不在心中祈禱:七月颶風多,一了百了……
任曉在明州市舶司等了七天,不見急報中的五艘船,只見十二艘海船組成的船隊,一首四桅九帆大船當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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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明州、提舉明州市舶司劉綽落寞輕嘆:“那是我明州船廠昨年下水新船,六千石。”
任曉又驚訝又無奈:“你怎麼也放任他們行事?中書未議,陛下未許,會出大亂子的!”
劉綽幽幽道:“是啊,中書未議,陛下未許。但他出知泉州、提舉市舶司是陛下乾綱獨斷,中書用印、署名,哪怕詔他回京待罪,這賬得認吧?”
任曉恍然大悟,一時半會兒分不清劉緯是有意為之,還是無意為之。
劉綽心灰意冷道:“中書行文,商賈反而不急,會看看風向再說。曇花一現,又怎能不急?你我鬍子一大把,處事卻不如一個少年老練。”
任曉苦中作樂:“莫要妄自菲薄,他那女弟都敢讓榮王面上無光,跟你我不是一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