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翰將無妄之災歸咎於趙恆。
王世隆生前,曾求任京畿刺史。
趙恆嚴詞拒絕:“牧守乃親民之官,系朝廷公議。”
一轉眼,王世隆便沒了。
趙恆轉而追贈其為“泰州防禦使”,並召見其三子,賜名克基、克緒、克忠,授西頭供奉官。
與李昭亮四歲即授東頭供奉官相比,可謂天壤之別,華而不實。
不出意外的話,青黃不接的王家很快就會默默無聞。
除非秦國長公主能再過個十一、二年,護其孫輩成家立業。
……
“由儉入奢易,由奢入儉難。”馬翰拉著劉緯大發感慨:“那位若是不幸逝世,駙馬都尉府也會收回。當初王世隆貿易洪湛宅,就是為了那位身後事著想,人算不如天算啊,走在了前面,哈哈……”
“兄長越來越豁達。”劉緯遠遠沒有馬翰樂觀,他先請東宮六位建府別居,後又遇見秦國長公主碰瓷,很容易給世人留下驕縱印象,再加上一度追著錢惟演、晁迥等清貴喊打喊殺,名聲已經壞的不能再壞了。
“豁達?那位碰不得,可以找人陪綁啊。”馬翰意味深長的笑了。
“涉及呪詛,聲勢越小越好。”劉緯道。
“我可沒亂來,而是握有實據。知道王世隆這幾年在幹嘛嗎?他的心思一直放在天壽寺上。”馬翰道。
“不可能吧,佔地面積那麼大。”劉緯半信半疑。
“相國寺外東廂菜圃而已,能有多大?他有他的辦法,若非早逝,說不定真能得逞。”馬翰問,“賢弟可曾去過幹明寺?”
“太廟東面那座幹明寺?”劉緯搖頭。
“對,先帝恩典,許勳貴設牌位於幹明寺,陪祀太廟。久而久之,秦王王審琦)這類開國勳貴及其家眷後人牌位,便在幹明寺佔據一院,供人憑弔。”馬翰殮去笑意,冷冷的道,“王家那間無量壽院如今顯的有些狹窄,遷往天壽寺不就能為所欲為了?”
“兄長已有人證?”劉緯問。
“天壽寺那些個禿驢肯定有把柄握在王世隆手裡,都有度牒,不好下手,賢弟同周文質打聲招呼?”馬翰道。
“不妥!”劉緯略一沉吟,搖了搖頭,“陛下之所以命宗正寺參預,就是不想那位太過尷尬,萬一逼的她一命嗚呼,豈不是落下刻薄寡恩之名?誰來擔待?”
“你們讀書人的花花腸子真是多,拉人陪綁總可以吧,王世隆死前經常唸叨‘小倩、小倩’的,據說風聞自李迪之口,是那位準備的後手,不如我們先用上。”馬翰笑道。
“不是後手,是不敢。景德二年乙巳科一甲第一,她想讓孫輩無憂,就不會冒險激怒陛下。她都不敢做的事,兄長何必越俎代庖?”劉緯道。
“由你我大出血安撫她?”馬翰氣不打一處來。
“呪詛?”劉緯冷笑,“說不定是見鬼呢?”
……
“見鬼?”殿中丞趙稹判宗正寺,僅為同姓,並非宗親。
“對!下官以為,也有可能是見鬼。”劉緯那張小臉一點笑意都沒有。
劉承珪強忍笑意,沉默不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