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幼顛倒,主次難分,漸為勳貴之間談資。
這是石保興畢生痛處,也是劉緯筆下矯正難點。
三日雕琢,小傳始出。
濃墨重彩處,均在與黨項、契丹對峙前沿。
石保興生平最得意的兩戰,先是添油加醋,後又灑上霜糖,末了還敷上一層紅粉。
至道二年,石保興任延州副都部署,與範重召等兵分五路討党項。
這一戰。
劉緯筆下生花。
石保興成了趙子龍和張飛的混合體,身先士卒,負矢不退,易騎突進,且行且鬥。
三日四十二戰,既有單槍匹馬闖千軍的勇氣,也有一聲怒吼裂山川的霸氣。
世人無不敬其硬朗,可止戎狄小兒夜啼,亦令戎狄婦人春心蕩漾。
苦守空房的党項主母野利氏,時常在紗帳內自梳輕喚:“石郎我要……”
鹹平二年,石保興知威虜軍。
其時,契丹入寇,欲圍城而下。
這一戰。
劉緯筆下豪氣沖天。
石保興力排眾議,分官帑數萬貫予將士:“城危如此,安暇中覆?事定,覆而不允,願以家償。”
如此困守十日,棄城退守論再起。
石保興仿若擎天之柱:“生當作人傑,死亦為鬼雄。至今思項羽,不肯過江東。”
契丹聞聲而退。
……
石康孫捧著三千字的“石公逸事”,看了一遍又一遍。
文有了,詩也有了。
眼赤,臉燙,手抖。
林憲傑翹首以盼,可石康孫就是沒有讓旁人參詳的意思,反而揮了揮手道:“先生回去收拾行囊。”
劉緯也把戴朝宗攆了出去,抱著奶娃兒劉慈搖搖晃晃,根本沒把石康孫當一回事。
石康孫知道犯了眾怒,語帶摯誠:“小郎君放心,石家一定給夷陵父老一個交代。這篇外傳我很喜歡,不過……擎天之柱會不會犯忌諱?”
劉緯搖頭:“絕對不會,浚儀石家確為本朝柱石,哪裡需要哪裡搬,無怨無悔,當之無愧。”
石康孫紅了眼,把劉緯引為知己,動情道:“小郎君明年京師殿試,會看到石家誠意。”
鬼才想看見浚儀石家誠意!
劉緯想要婉拒,石康孫卻已飛快離去,帶給夷陵百姓一場全民狂歡。
兩人都沒能想到,隨著《石公逸事》的出爐,那些不得志的私人史學家衍生出一嶄新派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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