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通了何氏的迂迴戰術後,如晴更是佩服得五體投地。覺得,這個新嫂子看似和氣,卻有這般厲害手腕,還是不要得罪了為好。是以何氏每每來老太太這請安,如晴都是鞍前馬後地嫂子長嫂子短地叫得親熱,雖有巴接討好意味,但也有著取經之心。
幸好何氏在米家立足了腳,也略知幾位小姑子的脾性,比起如善的清高不屑的態度與如美的時常挑刺找茬,這個最小的姑子卻是逗人喜愛的,倒也不藏私,在處理官中鎖事時,也把如晴帶在身邊,美其名曰,讓如晴幫著處理家務,實則讓如晴學到了不少寶貴知識。
慶元二十八年春,成親了一年的知禮,在族人的主持下,行了弱冠之禮,與此同時,何氏也由從京中趕來的母親及孃家嫂子的見證下,行了及笄禮,正式成年,可以洞房,可以生娃娃了。
而正式行了周公禮的知禮,比以往看起來更加成熟,更加穩重了。自從知禮娶親後,不知何氏有旺夫運,還是米家祖墳冒了青煙,總之,何氏進門後次年,知禮再度赴京,透過最後一級考試,不知是知禮有考試運,還是真有運氣,放榜後,成績居然名列二甲第十一名,俗稱二甲進士。知禮中了進士的訊息由京中傳來,米家那可謂是歡騰似要把屋子都給掀了。
中了進士,相當於一隻腳已然踏進官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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慶元29年春,皇帝他老人家龍體不適,所以取消了以往的殿試,只讓所有一二甲進士由禮部試取,試取合格後受從八品至正六品的官位。知禮運氣還是不錯的,居然授了正七品吏部庶吉士。這可樂壞了米敬瀾。
如晴見便宜老爹那嘴巴都咧到耳根後感覺很是好異,連忙問申婆子,什麼是庶吉士,庶吉士官兒很大麼?油水很多麼?
申婆子盯瞭如晴好半晌,略略解釋了下,庶吉士一般為期三年,期間由翰林內經驗豐富者為教習,授以各種知識。三年後,在下次會試前進行考核,稱”散館“。成績優異者留任翰林,授編修或檢討,正式成為翰林,稱“留館”。其他則被派往六部任主事、御史;亦有派到各地米任官。本朝翰林為朝庭儲材之地。本朝高祖皇帝過後有慣例:非進士不入翰林,非翰林不入內閣。故此庶吉士號稱“儲相”,能成為庶吉士的都有機會平步青雲。而本朝的內閣大臣裡,亦多出於翰林庶吉士。
如晴聽得似懂非懂,庶吉士按現代稱謂便是見習生或實習生,一旦實習透過,正式轉正,便能正兒八經授其官職,表現如果優異,那可是一路扶搖直上,然後直達權利中樞。再加上知禮岳家乃世代簪嬰的清流派,想當然,知禮大哥的未來官場生涯,定是順風順水了。這也難怪米敬瀾會高興成這樣了。
慶元29年春,皇帝老爺子病情加重,政事暫由大學士廖成幹,楊明芳代為輔佐,四皇子五皇子代為攝政。這給了大臣們一個醒,儲君之位,不是四皇子便是五皇子。但,大部份文官卻更擁戴五皇子,因為五皇子是清妃唯一的兒子,子憑母貴,天經地義之能事。然武官派武官派基本沒有發言權,因為他們一旦發言,便被文官集團集體口諸筆伐,然後被罵得找不著北兒。
也有少部份人擁戴四皇子,因為按輩份、按排行秩序,立四皇子為儲君,順理成章之能事。也少了一切有可能的爭奪。然,五皇子卻更加有優勢,他是清妃的親生子,舅家在朝堂也有一席之地,然,這樣便影響了另一部份人的利益,使得這部份人又爭相擁戴四皇子,四皇子除了名份外,他幾乎不佔任何優勢,他母妃早逝,雖被冤死後來被平反昭雪,但他勢力孤單卻是事實,擁戴他為儲君,並不會對自己有影響,相反還能以擁戴之功得以重用。總比五皇子派一旦得勢,那他們勢必被壓在腳底
摸清了這裡面的門道後,米敬瀾嚴厲告誡知禮,甚至修書到京城與妹夫家,婉言相勸最好不得參與儲君之爭。
京師的儲君之爭越演越烈,卻壓根兒影響不到如晴,反正這些廟堂之事,與她也是無關的,與其關心這些,還不如拿了精神好生學習胡夫子的中庸之道。不過,如晴發現,最近申婆子卻時常心不在焉的,並時常打聽京師裡的事,尤其是儲君之爭這件事,更是異常關注。
玲瓏最先發現,然後偷偷告訴如晴,如晴沉默了會,示意她不要聲張,繼續暗中觀察下去。
慶元29年夏,知禮接到由朝庭吏部下發的任職明旨,知禮根正苗紅走正統科舉之路,如今又直入翰林院,相信在何老太公的扶持下,定能平步青去,直達權利中心。
同年秋,這位因成了親越發成熟的米家嫡長子已收拾了行襄,準備赴京任職。
與此同時,米家又舉辦了一場盛大筵席,齊州城有頭有臉的人物前來齊賀知禮的任職喜事。
外邊吵鬧如斯,內院卻清靜如冰,生平最喜熱鬧的如善在外邊足足露了幾個時辰的臉,這回兒才在賓客散後來到如晴屋裡顯擺她認識的官家千金,當例舉她第十一個結識的知州千金時,如晴忍不住道:“是呀,這次來的全都是些名門閨秀,誰叫咱們大哥二哥生著一副官運享通的面相呢?”
如美一聽就樂了,如善則皺眉,“四妹妹你這話可就過了,這次前來的達官貴人,鉅商富賈,並不完全是衝著大哥來的,若不是咱們爹爹在官場左右逢源,大哥哥也不會有這般風頭了。”
如美嗤笑一聲,“這你可就說錯了。眾所周知,大哥哥即將赴京任職,入主翰林院,這可是走文官路子,將來入主六部,直達權利中樞也是極有可能,他們先巴結著也無可厚非。再來,二哥哥在山西大同也已提瞿為武顯校慰,大哥哥已成了親,咱家就剩二哥哥還未娶親,二姐姐,那些與你交好的閨閣姑娘,估計還有另外的目的吧?”
如晴低頭,掩飾唇邊的笑意,她是很友好的妹妹,從來不會讓姐姐們面子上過不去的。
如善脹紅了臉,冷道:“三妹妹說得倒是與有榮嫣。只可惜呀,大嫂直到如今都還只是稱太太為姨母,行半拜之禮呢。”
李氏在名份上,算得上是如美如晴的嫡母,但在知禮三兄妹面前,卻只能被稱為繼母,所以在米家,何樂雖然為人媳,然地位卻與李氏一般無二,並且不必在李氏面前行媳婦之禮,只需行晚輩禮,這是李氏的一塊心病,連帶也成了如美心頭一根刺。這回聽得如善這樣譏諷,哪還忍得住,忽地起起來,一聲厲喝:“你這話什麼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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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晴眼見她們又要吵起來,連忙當和事佬,“二姐姐是說,大哥二哥這般成就,將來咱們姐妹也與有榮嫣呢。咱們母親即是大哥他們的姨母,那可是正兒八經的長輩呢。連大嫂這般人物,在母親面前也得行晚輩禮。”
如美這才緩和了臉色,冷哼了一聲重新坐了下來,眼珠子一轉,又道:“是呀,大哥二哥這般有成就,希望三哥哥也讓咱們姐妹沾點光才是。”
這下子,輪到如善沉了臉色了。知廉這兩年來不知為何,學習不進反退,張姨娘又氣又恨,不知揪了他多少次耳朵,但都收效甚微,不止一次被米敬瀾痛罵慈母多敗兒,張姨娘委屈之下,便一股腦兒地把氣撒在知廉身上,話說,知廉確實越發沉默了,並且脾氣也暴燥不少,
慶元二十九年,剛立冬過後,知禮攜新婚妻子何氏,拜別長輩,赴京任職去也,隨行的,只有何氏的陪嫁婆子丫環,知禮只帶了兩個小廝,連一直近身侍候的幾個丫環也撇在府裡頭,再一次提醒了這些人精似的下人們:大少奶奶很受大少爺敬重,並且大奶奶很厲害,頗有手腕。
米敬瀾偷偷盯了何氏平坦的肚子,再瞅了何樂身邊相貌平平的陪嫁丫頭,再盯了知禮身邊兩個毛桃小廝,眼裡的同情之色越發濃厚了。
不過,當著媳婦的面,他倒是把慈愛公爹形像演得入木三分,以微笑的事氣激勵了知禮“當盡職盡守,克已奉公”,又勸勉何氏“當細心服侍丈夫,我兒就託付與汝”等冠冕堂皇之話,最後還囑咐知禮,到了京城應該先去拜訪岳家,向他們傳達為父的問侯之語云雲
送別知禮夫婦,米敬瀾抖擻了精神,想像著他米家將會有的大好前途,心情大好,捋著精心保養的三寸長的鬍子,慢步踱去了後院,然,走到一半,想著最近得寸進尺又總愛哭哭啼啼的張姨娘,心情重重一頓,遂改變了米向,朝朱姨娘的院子走去。
然,估計是樂極生悲的緣故,因知禮的事兒還未笑上三天的米敬瀾,則迎來他生平最為慘痛的打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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