寢殿內,招財昏迷不醒,李授衣剛為她餵了藥,握住她的手,滿目疲憊。
“參見陛下!”
顏輸棠夫婦下跪行禮。
“平身!”
龍疆扶著顏輸棠起身,隨侍的宮人曾請求他夫婦倆勸一勸固執守在原地,不眠不休照顧招財的李授衣。
顏輸棠緩步走近床榻上面無血色,睡得死寂的招財,勸道:“陛下,你不妨先去休息,此處由我守著她。”
李授衣目光會聚於招財身上,一臉疼惜,“不,朕要你們夫婦在民間儘快尋到能醫,治癒她。你們即刻去尋!”
“臣遵命。”龍疆攜手顏輸棠,火速趕往宮外,遍尋名醫。
夜晚,荊閱明到即墨諫言所住行宮。
荊閱明注視著滿臉倦色、焦急的即墨諫言,徐徐開口,“諫言,你,是真心愛小財的?”
即墨諫言重重點頭,唇角扯出一絲無奈,“愛她又如何,卻不能親自守在她身邊。苦於無華佗之術,救不了她。”手緩緩緊握成拳頭,當真是束手無策了。
守在她身側的李授衣依是毫無法子。
隔著她多層牆,他心急火燎,派遣親衛去尋名醫,那些醫者個個對自己的醫術頗有把握,一一來充滿壯志來,又一一面色如愁雲慘霧,失望而歸。
“你莫擔心,招財若是挺過來了,也就沒事了,你可想見她一面?”荊閱明一言,即墨諫言眸中放光,“稍後,我去與李皇談兩國朝政之事,我的人支開宮人,你藉機進去。切記,瞧上一眼,便速速出來。別讓李皇的人知道,否則會有麻煩。”
“師兄,謝謝你。”如今連見她一面,都得如此偷偷摸摸,而非開誠佈公。即墨諫言深感無力。
鳳棲宮,李授衣躺在招財身側睡著,醒後起身為她蓋好被子。
宮人來稟報:“陛下,娘娘的義兄,荊公子有要事要稟,說是尋到了能治皇后娘娘病症的奇藥。荊公子方才來,識得陛下守著娘娘小憩,不忍打擾。他去取了藥,現下在正殿等候陛下。”
有奇藥,未立即著人煎藥送來,反而特意支開他去正殿談話,意欲何為?
李授衣曾讓龍疆調查當年張橘如被拐來李國的事,順藤摸瓜,隱隱找到一些線索,證據有幾分指認張大將軍收養的義子。
奈何後續線索中斷,無鐵證指認,此事暫且擱置。
“擺駕勤政殿。”他顧盼招財最後一眼,踱步離去。
李授衣?
半夢半醒間,感受到手上的溫度,招財勉強撐開眼皮,看清楚坐在床榻前守護她的人,是即墨諫言無疑。
“小財,你醒了!你終於醒了!”即墨諫言握著她的手,喜上眉梢,俊美絕世的臉溫潤如玉,神情似雨後初晴,揮灑陽光的藍天,美好歡樂。
招財只覺口中乾澀,舌頭泛苦,蔓延四肢百骸的是難以言喻的疼痛,伴隨著無力感,聲音孱弱,“水,水……”
即墨諫言轉身倒水,動作輕柔擁住她的背脊,一手握住茶杯喂她喝水。
喉嚨受到水的浸潤,招財好受了不少,仍犯困,多言一字,尚覺用盡身上力氣。
“好好休息。”他扶她睡下,悉心蓋好被子,守在她身側,儘量不去叨擾她休憩。
招財雙眸一睜,一閉,昏昏沉沉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