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後,荊閱明的人,小聲前來催促他回去,即墨諫言見招財醒過,寬了幾分心離去。
一炷香的時間過去,李授衣愁眉不展,心情沉重回到鳳棲宮。坐在沉睡不醒的招財身側,輕輕撫摸著她的臉,眸中多了些許溫柔,扯出一絲牽強笑意,“財財……”凝噎住,淚已先落在她憔悴的臉上,果然不再言語。
他唇角挑起一絲冷冷笑意,似是自嘲。
喂她吃下自荊閱明處帶來的藥,俯身在她因病脫色的唇上,留下一吻。這是最後一次親近她了!
李授衣閃爍淚光的眼中,滿是不捨,望向冷寂的宮殿,似是思慮到某件重要的事,毅然轉身,心如刀割離去。
“衣哥……”睡夢狀態的招財囈語,恍若隔世一般再與他相見。前時醒來發現,一直守在自己身邊的人,只有即墨諫言。滿心失望,當年留下的創傷,又被撕開一道極深的口子,創鉅痛深。
兩日後,招財徹底清醒,後續在鳳棲宮養病這十幾日,李授衣從未踏進過鳳棲宮來看她一眼,更未差人前來問過半句安康。
倒是即墨諫言和顏輸棠,常常在她身側相伴,照顧她到大病初癒。
私底下,招財問宮人:“陛下來過嗎?他有沒有來看過一眼?”
宮人們詫異,掩飾一番後,統一口徑回答:“陛下整日忙碌朝政,從未來過,陛下平素忙,冷落娘娘難免。後宮別的皇妃,皆是如此,以往連陛下的面都極難見到。”
招財越發失望,他口中的,忙,心繫社稷,不能在意任何一個女子,原來都是真的。
那大費周章,娶她過來,究竟為何?
她原是如此認為的,直至幾次三番在觀星臺,撞見李授衣擁紅疊翠。今朝宋、臨國皇妃,明日身側姿容絕佳的宮女。除她之外,任何女人都能作陪,博他寵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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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情淡了,原來如此。有絕美溫香軟玉在懷,豈會不淡!
當年的施凝蕊,當年的陳愜愜,哪一個不美。可惜許是因人太少,不如這三千佳麗熱鬧,挑不起他李授衣對女人悸動的心。
那時專情她張招財一人的李授衣,不復存在。
是去,是留?何時走呢?如何走?招財苦悶幾日,糾結此事,這李國皇宮,終究是待不下去了。
三月二十五這一日,招財與顏輸棠私底下告別。自雲國帶來的隨嫁之財,分毫不帶,打算與即墨諫言詐死離開李國皇宮。
“皇后娘娘,陛下有請。”李授衣身側的宮人前來,雖尊稱她,語氣中滿含鄙夷。也是,她一個剛嫁入李國便失了寵的人,縱使表面身居高位,卻貴不到哪去。
招財察覺到這一點很久了,毫不在意宮人的態度。新婚之夜外,這是李授衣第一次傳她過去。
她疑惑,深知不是好事,緊緊跟隨宮人前行。
“小財,你去何處?”即墨諫言攔住招財幾人的去路,明日便要離開,好奇她此刻怎會與李授衣的人在一起。
招財沒好氣,“那位陛下,是李授衣,讓我去見他。”
宮人輕蔑瞥視了一眼,素來無教養的女子,“哼!”了一聲。領著後方幾名宮人,不再理會招財,徑直前行。
即墨諫言伸出去要拉她的手,緩緩收回,如今她還未完全脫離李國皇后的身份,“孤跟你去。”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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