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執手相看,意見相投。
“姑娘既然與我蝶娘合作,何不以真面目示人?你寬心,我並不會強行拘留你在此處。”蝶娘好奇如此合心意的奇女子,真面目是何姿容。
招財猶豫著,想到人家可是以後常與自己打照面的大股東,坦誠撤下身上裝備,用桌子上的剪刀剪開臉上結了死結的黑布。
蝶娘美眸放光望著眼前不塗脂粉,清秀麗質的女子,對方周身散發著一股文靜氣質,單看容貌誰能想象到如此端莊的小姐會有反天的驚人之舉?
“那我們合夥開鴨院的事就這樣說定了,”招財見對方是個爽快人,開始分攤,“挑選美男子的事情交給你,買院子、裝修的事交給我,後面還有什麼,我來找你商量。”
“包在我身上,你相信我挑選男人的眼光準沒錯,姑娘,勾欄畢竟是是非之地,你以後白天到西巷柳宅找我,莫要再來這裡。”蝶娘深陷渠溝,明白其中利害。
“好,謝謝蝶娘。”
蝶娘恍然想起:“我忘了問,姑娘怎麼稱呼?”
“我叫張招財,你叫我招財就好了。”招財重新披上斗篷,戴上斗笠,就著被剪壞的黑布隨意打了個活結蒙面。
“那好,招財,我送你出去。”蝶娘移步鏡子前,梳理好長髮,戴上百合花金簪。
二人移步出去,引人矚目,一個是容貌絕色可人的尤物,一個是暑熱天氣著裝繁複累贅的詭異人。
隨著一路尾隨的目光,招財與蝶娘道別,離去。
招財獨自走在無人小巷,解開幾近於拖地的黑色斗篷,身著一襲男子灰衫,腳上套著嚴實悶熱,又不合尺寸的靴子,拿下乾草編織的斗笠,三千青絲用髮簪隨意束起來,看面相一眼能分辨出來是個容貌清秀昳麗的姑娘。
就這一身行頭,試問從何而來?偷的!
是早上從那個自稱“義兄”的荊閱明處,趁他不在,鬼鬼祟祟進去翻了一身他的衣裳,草帽是之後在街上邊逛邊買的。
她立時將自己身上的灰色長衫也剝了下來,露出她原本穿著的一襲杏色長裙,腳上極其不搭的靴子是沒辦法脫了,剗襪行走於不平的地面回去,腳會奇慘無比。
抱著結成包裹狀的衣裳、斗笠,招財挪步回去,大熱天打算回去躺屍休息一下,再出來花錢準備鴨院事宜。
受著將軍府侍衛、丫鬟、小廝、婆子詫異的目光,她回往鈴蘭居。
“誒,小賊,往哪裡跑?”一陣低沉渾厚的聲音自後方響起。
招財悠悠回眸,撞見荊閱明正往自己這邊闊步走來,識得對方是在說自己。
這鍋是她的,認了:“你都知道了?改天我用脂粉釵飾的錢,還你身新的衣裳!”
荊閱明站在她面前,嗤笑道:“你倒是會打算盤,何須你一個小女子掏錢來為我添置衣衫,招財,放心拿去用吧。只是,你有必要告知兄長,你方才去了何處?做什麼?”
“招財?大哥,就奔著你認可、相信我,你這哥我認了!”招財驚喜之餘不忘打掩護,“我是學祝英臺和花木蘭女扮男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