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姑娘怎麼了?你對她做了什麼?她怎麼哭了?看她的樣子,很難過。”招財往木窗裡看了幾眼,瞧見李袁之霜打的茄子一樣,萎靡不振。
他警醒,她哭了!
李袁之也朝窗子看了一眼,瀋水兮的肝腸寸斷的模樣,他越看越揪心,捏緊拳頭怒捶自己的腿:“是我,我真的罪該萬死。”
“你到底對她說了什麼?”招財深覺對方怕不是上天丟來的豬隊友,追姑娘自己沒哭,反把人家弄哭,看瀋水兮的樣子很是絕望。
他肩上似壓了沉重的東西,極累:“唉!沈姑娘說她想尋死,我勸她堅強走出來去看看大好河山,人生並不是只有生死兩極之死,莫要自擾。沈姑娘說她沉浸在悲傷中多年,我不懂她的痛苦,你們女子都這般會折磨人?誰都有不順心的時候,一時不悅尋死算得了什麼。”
“折磨你個頭,你大爺的。”招財捏緊拳頭,狠狠砸向李袁之胸膛,她不該讓機會讓這傢伙去禍害沈姑娘的。
抑鬱症,沈姑娘都抑鬱了五年,她能依靠自己走出來去看什麼美景才怪!這坑人的病症,靠吃藥調節比較可靠。
招財親眼看著自己那位當年因校園冷暴力對待而抑鬱多年的堂妹是這麼過來的,故有幾分明白瀋水兮的心境。
心理醫生能聽病人一時傾訴,可總不能時時刻刻在他痛苦的時候及時趕到調節,何況還是李袁之這麼差勁的心理醫生……扯遠了。
“我有何不對?”李袁之懷疑自己真的說錯了,做錯了。
招財長嘆一聲:“你沒錯,只是不瞭解沈姑娘,以後別說多餘的話,沈姑娘是希望有人能理解自己,而不是說風涼話。”
“說得好像你瞭解她一樣。”他嗔怪道,自己真的是無可救藥,偏就喜歡上如此不尋常的女子。
她對著李袁之勾勾手指,靈機一動:“你看好了,我是如何哄沈姑娘的。”
“你真把自己當棵蔥了。”李袁之越發覺得沒趣,還是外面的女子好,大方得體,與人談笑風生,爽朗得很。
可,都不如沈姑娘令他魂牽夢繞。
招財瞥了他一眼,蓮步微移入門。
瀋水兮聽見有人進來,忙擦拭眼淚,卻止不住啜泣聲。
“沈姑娘。”招財瞧她眼睛紅紅的,臉上梨花帶雨,那可憐模樣,我見猶憐。
她小心翼翼坐到瀋水兮身側,似是當初悉心照顧小堂妹一般,伸出手為之擦拭眼角的淚痕。
瀋水兮看著招財,回想起當年自己未與表姐鬧掰前,姜玉嫆也是如此,甚至抱過她。可當母親進來,自己這位表姐便換了副嘴臉,順著母親一併責怪自己,極大的落差心理,使她錯愕,不明那位表姐究竟是待自己好,還是不好。
能夠辨別的是,姜玉嫆若稱呼她水兮、小水,必定是有事相求。若連名帶姓,聲音比平素大,厲聲喚她瀋水兮,則是無事,或是厭煩她。
招財並未去抱她,而是關切地望著她,柔聲問:“沈姑娘,是袁之那小子惹你傷心了?你放心,回頭我和王爺收拾他。”
瀋水兮連連搖頭,也不盡然是世子,主要仍是思慮起她母親待她的過往種種。
“你如果還難過,就盡情哭出來,沒事的,我知道憋著反而很難受。”招財不知自己問詳細的事情,她還會不會願意回答,只這樣說。
“多謝招財夫人。”瀋水兮聲音哽咽,慢慢恢復過來,停了啜泣聲。
招財想知道瀋水兮是否對李袁之有氣,心生抗拒,試探性說:“我打盆水讓袁之端來,你洗洗臉,我去給你煮碗麵。”
“多謝夫人好意,我不餓。”瀋水兮許是因中毒,身子不適,毫無食慾。
招財聽出來,對方沒有一句是提李袁之,估摸著瀋水兮是真生氣了,但想讓這二人就此和好:“那就讓袁之光送水盆進來,你洗洗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