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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過了不多時,眼前白雪迷離,顯出一扇門來。
門開,顧清河從裡頭走出。
“你可算是回來了,我還擔心你在外頭走丟了!”顧清河一把拉過顧清眠,上下打量,打從心底認定他在外頭吃了很多苦,“天,這都是哪來的袍子,還戴這樣花哨的發繩——”
顧清眠訕笑道:“不至於吧。”
“怎麼不至於?”顧清河向兩位守門弟子頷首示意,拉著他往前走,“你小子把我急壞了,都上報了家主。他說定會派人去尋你。”
顧清眠笑:“是啊。”
可不是派人來找他了麼?
“不過也算你運氣好。”顧清河道,“許是因為劍冢提前開了,繼任大典推遲了。你要是再錯過這個,那……”
顧清河感慨兩聲,喚出飛劍。
兩旁弟子口中念訣,長風忽起,直捲入門。
“二位師祖,請——”
顧清河踏上長劍,伸手將他拉上,“走。”
佩劍迎風而起,眼前霜雪乍現。進了山門,背後別有洞天,巍巍高山,皚皚白雪。遠處清寒山主峰高聳,上方懸著清寒一劍。二者鋒芒正對,直指正中清寒大殿。
寒風呼嘯,九霄無垠。天幕下山川綿延,高低起伏。一條條長階若臥龍盤旋,低伏高起。階旁點三兩冰燈,剔透的冷,圈著零丁暖意,映著紅梅如血。上方不時有巡邏弟子禦劍而過,形狀齊整,劍氣粲然。一身雪袍翩飛,幾與流雲同色。
偶有幾隊路過他們,還會停下向顧清河行禮。
二人一一還禮。
顧清河帶著他,回了顧清眠洞府。洞府也照舊一貧如洗,寡淡得毫無特點。一面破爛草蓆,滿目成沓手稿。石桌上墨跡斑斑,散著宣紙竹簡,拿靈石壓著。一本本丹書摞得人高,排在牆角。牆上還掛了幾只禿了毫的筆,有些掛起時墨還未幹,於是點得牆上幾條墨印。
幻葉草散開於地,也有幾捆已篩選束好。同他走時一模一樣。
顧清河:“你先在這兒休整片刻,我這就去稟報家主,叫他不必派人找了——這陣子也是麻煩他了。”
“先等等。”顧清眠突然開口,他環顧四周,終於問:“清河,你一直跟著我身邊,是為什麼?”
顧清河一愣,覺得奇怪,拍他肩道:“喲,你小子出去一趟還會見外了——這有什麼為什麼?你我前後被爺爺領回來,都是從凡人修煉起的,還用問為什麼麼?”
顧清眠笑,他長呼一口氣,許是覺得有些乏了。他看著洞府外,清寒觀終年積雪,冰燈一盞一盞,就似無數雙眼睛,更覺又冷又乏。
於是他自問自答道:“你是顧子清派來監視我的。”
顧清河愣在原地。他不可思議:“你胡說什麼呢——”
然而顧清眠看著他。那雙平日含著笑,糊裡糊塗的眼,就那樣清醒又漠然地看著他。
顧清河沒有說下去。
顧清眠笑了:“至於觀裡推遲繼任大典——清寒觀掌門歷代取掌門弟子任之,但我記得也有例外。似乎很久以前,有個掌門定下的規矩,但凡可以驅動清寒劍的,若品行端正,身無大錯,可直接繼任掌門。”
“而恰巧,雙重劍心魂劍一體,天生可以驅動一切長劍,不過只能將其功效發揮一半——”
“這個,才是顧子清帶我入清寒觀的理由吧?”
清寒劍鎮清寒觀,清寒劍氣籠罩整個門派,護著十四條山脈,八十八座主峰。劍氣過處,冰天雪地,六月飛霜。唯獨寒梅料峭,尚在枝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