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謂鳳凰,能涅盤重生。只是不知道這一滴鳳血,能否讓死人復活。
帕薩特的後座上,宋美人捏著手中的玉琀沉思著。他的手指在玉上來回摩挲,哪怕隔著厚厚的玉石,依然能感受得到的那一小粒血珠的熾熱。
當真不是凡物。
宋美人想,這玉琀的不俗之處,也讓他稍稍心安了一些。他抬起頭,看著坐在駕駛座上發呆的海珠,皺起眉頭,低聲呵斥道:“還不走,等什麼呢?”
“啊?哦,抱歉!”海珠回過神來,一邊道歉,一邊發動了車子。
“砰!”
車頭傳來一聲巨響,海珠嚇了一跳,定睛看去,一個男人倒在自己的車前蓋上,哎呦呦"shen yin"著,一副被撞得不輕的樣子,這讓海珠有點兒驚慌——她明明還沒起步啊?怎麼忽然就撞人了?
後排座位的宋美人微微皺眉,下意識的看了看車輛附近,空無一人。
這群神棍……宋美人攥緊了手中的玉琀,低聲道:“小華,下去看看。”
副駕駛上的王建華低聲罵了一句,開啟車門走下車,徑直走向趴在車前蓋上的男子,柳眉豎起,怒斥道:“幹嘛?!碰瓷啊?!”
那男人還挺來勁,慢悠悠的抬起頭,看著王建華,有氣無力的道:“你別走!就是你們撞得我!”
“……”還真是碰瓷的。王建華嘆了口氣,想了想,邁步上前,抬腳踩向那人的膝蓋。
“啊!!!”伴著一聲清晰的骨裂聲,那男人慘叫起來,抱著膝蓋在旁邊打滾。
王建華嗤笑一聲,揪著男人的領子,將他拖到路邊,接著走上了車,揚長而去。
她算準了這種小人,一旦碰到硬茬子,反倒不敢訛人。只是,這荒郊野嶺,群魔『亂』舞的枯木林外面,怎麼會有人碰瓷?
回到車裡,宋美人只是輕描淡寫的說了句:“幹得不錯。”繼而,海珠再次發動了汽車,駛向遠方。
在帕薩特走後不久,那碰瓷的男人仍舊抱著膝蓋慘嚎不止。直到一陣腳步聲傳到耳邊,他才停了下來,揚起頭,看著面前的男子,『露』出諂媚的笑:“禪主,一切順利!”
那是一個高瘦的男子,身披一襲黑袍,臉上帶著一個沒有五官,只『露』出雙眼的木質面具。他點點頭,拋給碰瓷男一個小袋子,沙啞的聲音道:“幹得不錯。”
“禪主抬愛!”碰瓷男接過小袋子,點頭哈腰的客氣了幾句,接著跟沒事兒人似的,腿腳利落的跑開了。
冷清的馬路上,只剩面具男獨自一人。黑『色』的錦緞長袍在風中輕輕搖曳著,他看著早已看不到車輛的遠方,發出了一陣令人『毛』骨悚然的冷笑。
……
“奇哉怪也,這荒郊野外的,竟然還有人碰瓷!”王建華笑著,回頭看向後面的宋美人:“噯?哥,你今天怎麼沒批評我做事魯莽啊?”
宋美人啞然失笑:“我做事比你魯莽的多,又怎麼好批評你?再說了,我們小華這麼可愛,做什麼都是對的!”
忽如其來的撩,閃了王建華的腰。她老臉一紅,羞答答的說了句“討厭~”,那嬌羞的模樣,一點兒都不像四十來歲的老阿姨。
手裡仍舊把玩著玉琀,宋美人微笑著,看著王建華的背影,不由得發起呆來。
多少年了,不知不覺間,小華也老了啊……剛見面時候,她還是個抽菸喝酒紋身砍人的好女孩兒,現在,也已經成了老太妹了。
感覺到身後傳來的炙熱目光,王建華下意識的回頭,正對上宋美人發呆的雙眼。老女人再次臉紅,慌張的轉回去,緊張的道:“哥!你看什麼呢?”
“看你啊。”宋美人下意識的說道。話音剛落,他自己都有點兒失神——自己有多少年,沒這樣隨意的和小華說過話了?
久違的輕鬆調侃讓王建華也有種恍如隔世的感覺。她愣了一會兒,驀地笑出聲來,笑罵道:“老不正經的,調戲良家『婦』女!”
忽然感覺輕鬆了很多,宋美人戲謔道:“欸,你可算不上是『婦』女!現在的年輕人怎麼說的來著——老處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