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充斥著藥香的房間裡,江其琛坐在床邊半側肩頭露在外面,年過半百的灰鬍子郎中正拿著個千裡眼仔細審視他的傷口。
沐楓在一旁睜著大眼盯了他半晌,忍不住問道:“我說大夫,你都瞧了好半天了,你到底會不會治啊?”
灰鬍子郎中眼睛一眯,收回了千裡眼,輕飄飄的說:“紅疹好治,過敏引起。這箭瘡倒是有些棘手,不過也難不住我。”
說著,他走到一面藥櫃前,開啟了幾個抽屜,拿過藥紙取了幾味藥包好,回來塞給沐楓:“這是治紅疹的,你去後面煎了。”
沐楓抱著藥,看看他又看看江其琛,倏地皺起眉頭:“那箭瘡呢?”
灰鬍子郎中從桌上拿出一卷銀針,手指在上面來回轉悠了幾圈,最後挑了根最粗的,二話不說就要往江其琛身上紮,卻被沐楓一把攔住。
“哎哎哎……”沐楓狐疑的看著他:“你說都不說一聲就下針啊,紮壞了怎麼辦?你靠譜不靠譜啊!”
灰鬍子郎中顯然沒什麼好耐心,他把鬍子一捋,銀針舉到沐楓眼前:“我不靠譜,你來?”
“……”沐楓認慫道:“行行行,死馬當活馬醫吧……”
“哼!”灰鬍子郎中狠狠的瞪了沐楓一眼,銀針落下,穩穩的紮在江其琛的左肩的傷口旁。
江其琛眉心緊鎖,忍著痛把臉撇到一邊。
“他這是為神川賀蘭府獨有的冷箭所傷,受寒氣影響,傷口難以癒合,我先用銀針把他體內的寒氣排出來,然後才能縫合上藥,明白了嗎?”
灰鬍子郎中熟練的在傷口一圈插上了銀針,邊插邊解釋著,見沐楓小雞啄米似的點著頭,拍了拍他手中的藥包:“明白了還不去煎藥?”
等沐楓端著冒著熱氣的藥碗回來的時候,灰鬍子郎中剛好替江其琛包紮好傷口。
江其琛面色慘白的坐在那裡,額角浮著一層細密密的冷汗,整個人彷彿剛從水裡撈出來一樣,虛弱又無力。
灰鬍子郎中得意的說:“不是我吹,你小子今天是運氣好,遇到我華佗在世,這傷可不是一般大夫能治得了的。”
江其琛略顯艱難的把褪到小臂的衣服拉回來,正色道:“多謝您了。”
沐楓把藥擱在床邊吹涼,矮下身蹲在與江其琛平齊的位置,按住他的手,替他把衣服拉好,又好生繫好腰帶,最後還不忘把他微卷的領口理理整齊。
灰鬍子郎中眯縫著眼睛瞥著二人,看了半天臉色忽然像吃了屎一樣難看,揶揄道:“從前只在書上看到過斷袖,不成想今日見到真的了。”
沐楓正在動作的手一頓,他直起身,冷冷地看了郎中一眼:“你亂說什麼?”
“切。”灰鬍子郎中也不理他,從袖口掏出一個瓷瓶丟給沐楓:“一天兩次,保證三天後連個疤都看不見。”
沐楓把瓷瓶拿在手裡細細打量,小聲嘀咕道:“有沒有這麼神。”
“不信就還我,我還捨不得給你呢!”
沐楓聞言趕忙把手一縮,護寶似的把瓷瓶揣進懷裡,振振有詞道:“為醫者理應救死扶傷,這是道義。”
“嘿,小兔崽子,你還有理了?”
沐楓癟癟嘴,轉身把手探進江其琛的前襟裡。
江其琛紋絲不動的坐在那,淡定的看著沐楓在自己身上左掏掏,右掏掏,然後摸出了一個繡著青竹的荷包。
沐楓把荷包往上一擲,精準的落在灰鬍子郎中手裡:“喏,診金。”
郎中輕笑一聲,在手裡掂量了一下荷包的重量,然後毫不客氣的塞進了袖口。他的目光在江其琛和沐楓臉上來來回回遊走了半天,才開口說:“所以你們是什麼人?為何會得罪神川賀蘭府?”
沐楓一屁股坐在江其琛身邊,把藥碗端在手裡,拿起瓷勺在藥汁裡攪動起來,不答反問道:“你又是什麼人呢?不僅認識賀蘭府的冷箭,還能治冷箭之傷,若說是這窮鄉僻壤之地的小郎中未免也太牽強了。”
“哈哈哈,好一個伶牙俐齒。”灰鬍子郎中捋了一把鬍子,笑道:“也罷也罷,我不問你們了,左右都是萍水相逢的過客,待他傷好你們再走吧。”
語畢,灰鬍子郎中便轉頭進了後院。
沐楓把藥碗捧在手裡,微燙的溫度剛好暖著他冰涼的手心。他舀了一勺藥汁,輕輕吹了吹,這才湊到江其琛嘴邊。他舉著勺子剛一側頭,卻發現江其琛正定定的看著自己,他勾了勾嘴角把藥送進江其琛嘴裡,淺聲道:“其琛兄,你這麼看著我做什麼?”
江其琛眉心微皺,艱難的吞下了苦澀的藥汁,看向沐楓的眼神卻很溫和:“看你能言善道。”
沐楓拿著勺子的手一頓,旋即笑開了:“其琛兄,你取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