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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早,江其琛便在一片混沌中幽幽轉醒。
意識回籠,小扇似的睫毛輕輕拂動幾下,痛覺卻率先佔領高地。江其琛的眉心倏地凝起,覺得整個人頭重腳輕,偏偏肩頭的傷還叫囂著疼痛。
昨日射中他的並非普通箭矢,那箭鏃上淬著寒氣,雖然不是什麼毒物,但冷箭穿過皮肉,比之尋常傷口更難癒合。
他咬牙喘了一口粗氣,卻感覺一隻微涼的手緩緩貼上自己的額頭,江其琛這才意識到自己靠著的並不是堅硬的石壁,而是一個帶著冷香的胸口。
“你醒了?”
沐楓的聲音從上面傳來,江其琛渾身都怔了一下,他動了動手想從沐楓懷裡抽出身,卻被一把按住。
沐楓抬頭往山洞外看了一眼,只見天剛矇矇亮樣子,地上的火堆燃了一夜早已熄滅,整個山洞裡幽幽暗暗的,看什麼都不很真切。
他扯了扯身上的狐裘,把因為江其琛的動作而散落下來的地方重新掖好,輕聲說:“別亂動,費了好大功夫才止住血的。”
目光流轉,江其琛模模糊糊的瞥見一旁的地上散落著幾個帶血的布團,他放鬆了身體,任自己軟軟的倚在沐楓身上。
沐楓接著說:“身上難受嗎?你昨夜還發了高熱,把我嚇壞了。”
江其琛想搖搖頭,可剛一動作整個世界都天旋地轉起來,牽扯到了肩上的傷又是一陣難忍的苦楚,只得無力的道:“我沒事。”
沐楓嘆了一口氣:“射中你的是神川賀蘭府的冷箭,那箭陰損的很,能叫人傷口潰爛難以癒合,我們在這深山老林之中要什麼沒什麼,連傷口都不能好好處理,還有你身上的紅疹子,大片大片的,你怎麼都不告訴我?”
江其琛愣了愣,隨即虛弱的勾了勾嘴角:“你可是擔心我?”
“我如何能不擔心?”沐楓反問道:“蝦是我餵你吃的,酒是我逼你喝的,昨夜的刺客也都是沖我來的。其琛兄,你若是交代在這了,該叫我如何是好?”
江其琛背靠在沐楓懷裡,看不清他的神色,只能憑聲音理解他話裡的含義,但他覺得無論那人說什麼肯定都不是自己想的那個意思。
他有些艱難的動了動手,在狐裘中摸索到了沐楓微涼的掌心,然後握住他的,輕聲說:“若我死了,你便像現在這樣活著也很好。”
“別胡說八道。”沐楓不動聲色的把手抽了出來,給江其琛理了理有些淩亂的鬢發,淡聲道:“等天完全亮了,我們還是要趕緊離開這兒,起碼要找個村落,問個大夫,你這傷拖不得。”
“嗯。”江其琛頓了頓:“昨夜那些人為何要殺你?”
“他們不想讓我找到雪雲芝救父親。”沐楓沉聲道:“雖然沐王府在北域勢微,但在神川中領地卻是最多,父親一死他們便能瓜分沐府的領地,趁機鞏固自己的勢力。如此,自然要多加阻攔我上天山了。”
江其琛神色微動:“難怪自到了神川開始便一直覺得有人跟著。”
沐楓怔了怔:“你早有覺察?”
“嗯。”江其琛道:“我不瞭解北域政局,還以為是沐府的人在暗中保護你,是我大意了。”
“別這麼說,同你沒關系,若非有你,我早已經死了。”
江其琛的身子倏地一僵,本就沒血色的臉又難看幾分,他蹙著眉,不顧身上的傷掙紮著從沐楓懷裡抽出身來。
“哎,又動什麼……”
江其琛扶著肩,微微一動便疼的不住抽氣,顫聲道:“天亮了。”
“你……”沐楓沒好氣的看了他一眼:“我不同你計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