座標冰帝門口酒吧的藤井禮人完成了今天的例行關懷11)。
村上優心虛了兩三秒,悄悄抬眼看了看藤井禮人,“嘛,總之就是,去了一趟學生會,大概吧。”
“學生會裡的職務拿下了?”
村上優點頭,有了這緩沖的一小會兒,她已經不那麼心虛了,“是啊,很輕松的就拿到了哦?順帶熟悉了一下那邊的工作,也不是很繁重的樣子。”
說著說著,她又想起辦公室門口遇到跡部景吾的那一場景,想到自己侷促的不行的樣子,長嘆一口氣,“生活啊,寂寞如雪。”
話音還沒落,一隻大手就伸了過來,準準的推的她腦袋一歪,“別鬧。”
村上優撇嘴,“我說,你這種行為可是會被誤解的。”
“所以呢?”藤井禮人轉身把調好的一杯威士忌遞給剛剛在吧臺坐下的一位大叔,沒來得及懟村上優,接了威士忌的男人就搶先興味地開了口。
“嘖,禮人君你終於捨得拋棄自己的右手了?”
藤井禮人一邊優雅的擦著方才用到剛剛清洗過的用具,一邊一個白眼翻過去,抬了手就要去把對方手裡的威士忌奪回來,“滾滾滾,老子純潔著呢,別帶壞我們小姑娘。”
這話音剛落,旁邊三分猥瑣七分還是猥瑣的大叔看村上優的眼神都變了,“能人啊,連這人都能馴服,小姑娘可是前途無量啊。”
“你可拉倒吧,”藤井禮人沒好氣地訓了一句,“難得找到這兒,什麼事?”
“這不是這麼久不見了嗎,”大叔嘿嘿一笑,“沒想到你這家夥還記得我喜歡的威士忌,不賴嘛。”
眼看著聽不到實話的藤井禮人挑挑眉就要發大招,端著酒杯的男人把杯裡的酒最後的一點酒一飲而盡,長嘆道:“還不是咱姨聽說了你在這邊,打聽到你還什麼訊息都沒有,想著法子讓我給你趕緊找個姑娘,”
說到一半,正經不過三秒的男人又是嘿嘿一笑,沖著村上優擠眉弄眼道,“不過我看你這也不需要啊。”
“可滾蛋吧你,說了這是小姑娘。”藤井禮人這次連白眼也不翻了,一邊平靜地懟回去,一邊動手又調了一杯酒遞了過去,“喝。”
他神色平靜,平常總是掛著不正經弧度的嘴角微微垂了下來,雖然沒有發脾氣,不過村上優和男人都知道這人已經在不高興了。
於是男人伸出顫巍巍的手接了藤井禮人這一杯看起來和之前並無兩樣的‘威士忌’,在藤井禮人溫和的眼神關懷下,連先悄咪咪嘗一口都不敢,端起酒杯一個仰脖子就一飲而盡。
“好喝?”藤井禮人的嘴角恢複了往常的弧度,帶著點笑意的嗓音輕聲問候神情一言難盡的這位大叔。
“好,好喝。”大叔屈服。
“這就對了,”藤井禮人笑,“就該這樣對不對?”
村上優看著大頂著一副兇巴巴又猥瑣的臉卻慫噠噠的敢怒不敢言的模樣,坐在一邊兀自就笑了起來。
被維護的感覺真不錯啊。
“還有你,”一邊藤井禮人無奈的聲音又響起,“先回家收拾吧,我今天會早點回去的。”
不明所以但又知道禮人從來不會無的放矢的村上優於是乖乖起身,拿了自己的小書包踏上回家的小路。
而在她聽不到也看不見的吧臺,藤井禮人和猥瑣大叔的談話還在繼續。
他食指在吧臺上敲了幾下,似笑非笑道,“說你呢,到底來幹嘛的。”
那大叔也收斂的神色,正經的神情看起來把他天生的猥瑣氣質沖淡了不少,“姨想見你呢。”
藤井禮人垂眼,就知道是為了這事。
“說了不去。”
男人嘆了口氣,“姨最近身體有點不好了,床上一直念著你。”
“你們這事...想開想不開我都沒啥立場管。我也不是來勸你的,就是念著姨以前對我的好,幫她傳個話。”
藤井禮人不說話了。
他媽對一個外人比對自己的親兒子都好,除了心寒他還能說什麼?
“這麼多年了,她要想找我早找了。現在不好了才來有用?”藤井禮人的神情是不在場的村上優從沒見過的冰冷,“我不氣她不同意我,是她把我往絕路上逼。”
年幼時的藤井禮人過的生活和村上優一般的不如意。
不同的是村上優的委屈都來自別人,而他藤井禮人,在遇到村上優之前,卻是從不曾體會過家是什麼滋味。
父親工作忙一年到頭幾乎不著家,伴著他長大的、他曾最孺慕的母親,卻是從來沒給過他半點關懷。
這裡形容的‘伴著’就真的是字面意思,人在一起而已。
面前的這個猥瑣男人,是那個女人初戀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