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謝景安此言,穆霆蘊悶了口酒,搖頭說:“不止是因為這個。”
真正令小舅舅對他寒心的原因,是他對無辜之人起了殘害之心。
“話說。”
言歸正傳,謝景安問穆霆蘊:“那個謝驚鴻到底是怎麼回事?”
穆霆蘊冷笑,說:“謝驚鴻是老東西的私生子,他媽是老二的小姨。”
謝景安在腦子捋了捋這層關係,半晌,他總結出真相:“意思是說,你爸將人家姐妹倆都給睡了?”
這不是什麼光彩的事,穆霆蘊都懶得搭腔。
“對了,穆二哥如今成了穆氏企業最大股東,接下來,你有什麼打算?”
穆霆陽成了穆氏企業最大股東,趕走穆霆蘊就是他一句話的事。“你是自己辭職體面地離開,還是等穆二哥攆你走?”
穆霆蘊一語不發。
穆霆陽...
那瞎子看不見,捏著那麼多股份,穩坐穆氏最大股東的位置,簡直是暴殄天物。
“不說這些,送我回去吧。”
謝景安趕緊替他結了賬,扶著他走出酒吧,問他:“是回秋名山,還是回龍湖公館?”
“公館。”
謝景安咋舌:“老爺子葬禮還沒結束呢,你不過去?”
“過去做什麼?一把火燒了他的靈堂?”
謝景安怕穆霆蘊真的這麼做,趕緊和司機一起,親自護送穆霆蘊回了龍湖公館。
直到穆宵落葬,穆霆蘊都沒現身,謝驚鴻同樣也沒現身,最後還是穆霆陽一手拄手杖,一手捧遺像,將穆宵送到陵園安葬。
葬禮結束當晚,穆霆陽好好泡了個澡,倒頭就睡。
醒來時,也不知道是幾點,他清了清嗓子,問:“晏匪,幾點了?”
然而屋子裡卻沒有響起晏匪的回聲。
可穆霆陽的確聽到房間裡有一道壓抑的呼吸聲,那聲音從窗戶那邊傳來,很沉,應該是個男人。
穆霆陽掀開被子,起身坐在床榻邊,遲疑地問道:“老三?”
啪嗒!
打火機響了。
穆霆蘊點燃根菸,優雅緩慢地吸了口,盯著他的瞎子二哥看了好片刻,才說:“這兩天,我去了一趟國外。”
“這世界說大也大,說不大也不大,在異國他鄉,我竟然遇到了從前的二嫂。”
“你猜怎麼著,她身邊竟然養著一個八歲小女孩。那女孩兒長得,跟二哥你挺像。”
聞此言,穆霆陽臉上蒙上一層寒意。
他十指用力地抓住了身下的床單,呼吸逐漸變得粗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