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家三公子,宋家的外孫,這兩樣身份隨便拎出一個來,都是讓人豔羨的存在。
可偏偏,當這倆身份湊到同一個人身上的時候,那就是最大的不幸。
前幾年,宋敬呈主動親近穆霆蘊,得到了宋家那邊的認可,穆霆蘊在穆家的地位也跟著升了起來。
但誰料到今日這一天呢?
這禍根,究竟是什麼時候埋下的呢?
“你這話也不全對。”謝景安讓調酒師遞給他一個酒杯,他單手給自己倒了杯酒,淺淺地抿了一口,挺惋惜地說:“其實,沈禾是真的愛過你。”
“當年她替你擋刀,我收到訊息護送你們去醫院的時候,看到她後背皮開肉綻鮮血直冒的樣子,我當時就在想,如果有個女人能為了我做到這個程度,我能為她掏心掏肺。”
提起沈禾跟穆霆蘊之間的事,謝景安由衷替沈禾不值,“三哥,你對沈禾,真的挺混賬的。”
聞此言,穆霆蘊心如刀絞。
“沈禾...”
他眼圈頓時緋紅一片。
這世界上,的確曾有一個無親無故的女人愛過他,為他上過刀山下過火海。
可他偏不珍惜。
“謝二,你說得對,我是混賬。”
穆霆蘊心裡悶悶作痛,他不知道該怎麼紓解這份難受,只能仰頭繼續灌酒。
謝景安強勢奪走他的酒杯,沒好氣地說:“你今兒就算喝得胃穿孔,酒精中毒身亡,沈禾也不會回頭。”
“三哥,遲來的深情比草賤,再說沈禾根本就不稀罕你的深情了。”
謝景安當年看到沈禾背上的傷,就知道那是個比酒更烈的女子。
她那樣的姑娘,愛一個人的人掏心掏肺。不愛一個人的時候,也絕對不會回頭。
“更別說,她現在跟你小舅舅在一起了。”
說到沈禾跟宋敬呈的事,謝景安更是感慨。“你小舅舅是什麼樣的人,你我都清楚。”
“他那種人,不是真的上了心,動了情,會在重疾無醫的情況下公佈沈禾的身份嗎?”
“再說沈禾,那姑娘性格剛烈,拎得清,也絕對不是那種一時糊塗就跟宋先生來往的女人。”
“三哥,你最好是祈禱宋先生這病治不好。他若是治好了病,跟沈禾辦一場婚禮,到那時,你還得親自到場去參加婚禮,管你前女友喊一聲舅媽。”
“那才是真的萬箭穿心!”
謝景安只是這麼一說,都替穆霆蘊感到臉疼。
穆霆蘊用力拍桌子,呵斥謝景安:“你不會說話就給我閉嘴!”
謝景安將頭埋下,也替穆霆蘊如今這情況發愁。
但他天生就有些話癆,安靜了一會兒,又忍不住開腔了。
謝景安說:“三哥,如果你跟秦意濃當年真的一刀兩斷,不做那欺騙沈禾腳踏兩條船的事,或許就不會鬧到今天這個地步。”
如果沒有腳踏兩條船,穆霆蘊就不會令宋敬呈失望。
如果穆霆蘊一直受宋敬呈的喜歡器重,貪慕宋家財產的穆宵,又哪裡捨得棄了穆霆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