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哥藏得真是深,如果不是我親眼看到,我都不敢相信,你竟然是咱家藏得最深的人。”
穆霆蘊朝穆老二那邊吹了一口煙霧。
煙霧撲向穆霆陽,又在他身前消散。
接著,一股溼熱的雄性氣息,挑釁地吹到穆霆陽的額頭。
穆霆陽能察覺到穆霆蘊的逼近,他身軀逐漸變得僵硬,嗓子發緊,問道:“你想說什麼?”
“我想知道,究竟是什麼原因,讓我們的二哥寧願忍著思念之苦,甚至利用秦意濃,也要將我們的二嫂送到國外?”
“難道,我們穆家藏著洪水猛獸?”
說真的,穆霆蘊在國外看到帶著侄女低調生活的二嫂時,他當時都很震驚。
他想不通,穆家究竟有什麼危險,才讓二哥使用那樣隱蔽的手段將二嫂送出國。
“老三。”穆霆陽伸出右手,在虛空抓了抓。
穆霆蘊好心的將手杖遞給他。
穆霆蘊握著手杖站了起來,他緩步走到窗邊,靠著窗臺,推開窗戶讓微風吹進來。
六月的風,吹散了屋子裡的煙味。
穆霆陽突然提了個問題:“穆家祖上幹盡了缺德事,在青市商界口碑崩塌。曾祖父創業之初,時常遭到各方的打擊。到了咱們爺爺那一輩,突然就站穩了腳跟。”
“你就不好奇,他究竟是如何做到的嗎?”
聽到這裡,穆霆蘊抽菸的速度都放慢下來,他在沙發上坐下,揉著太陽穴,皺眉看著二哥的背影。
這時,沈禾前不久提過的一些話,從他腦海裡一閃而過。
湘城酒吧,境外違規藥品...
穆霆蘊心裡有了猜測,卻不敢武斷確認。
他語氣嚴肅地問道:“你知道些什麼?”
穆霆陽張開五指,感受清風從指縫中溜走的感覺,突然說:“你只知道我的眼睛,是因為接觸了放射性重金屬瞎的。但你知道,那重金屬,我是在何處摸到的嗎?”
穆霆蘊心裡有了不好的預感,他下意識問道:“在哪裡?”
“在我母親的墓碑旁。”
“什麼?”穆霆蘊錯愕不已。
穆霆陽娓娓道來:“那年,我得到了國防大學的推薦名額,這是個好訊息,我請假回了趟青市,一是為了將好訊息告訴家中長輩。”
“還有就是,去祭拜我的母親,將這個喜事分享給母親聽聽。而知道我會去陵園祭拜母親的人,只有我們的爸爸。”
這些事,穆霆陽從來不曾對穆霆蘊提起過,連大姐那邊,也是隻字不提。
穆霆蘊想不通老東西這樣做的原因。
“他為什麼要害你?”
穆霆陽說:“那次我請假回來探親,曾撞見了他跟一個國外男人在地下車庫碰面。當時我並不清楚那男人的身份,我也一直以為我眼睛中毒這事是仇家的報復。”
直到多年後,穆卿辦‘圓鎖生日宴’的前幾天,他得知妻子懷孕的事後,特意拿著孕檢單去跟爸爸分享好訊息。
卻在書房門口,偷聽到穆宵跟境外的人通話。
穆宵在電話裡提到了國際大毒梟‘杜決’的名字,穆霆陽這才悚然地想起,當年有過一面之緣的外國男人,正是杜決!
“老三,穆家背後藏著一隻不乾淨的手。我意識到穆家並不安全,因此才將計就計,假裝中了秦意濃的算計,趁機將你二嫂從我身邊趕走。”
聞言,一股冰涼刺骨的寒意,從穆霆蘊腳底直衝向天靈蓋。
為了掩飾心裡的震撼,他顫顫巍巍地將煙遞到唇邊,用力吸了一大口。
但這仍然平息不了他的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