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顏寧抬起袖子將臉上的眼淚擦乾,這酒未免也太辣了一些。
又將茶杯中的酒倒滿,晃盪這酒壺,舉起來將它對著月亮,這一壺,我怎麼也該喝完才是。
酒是消愁藥,一杯去煩惱。
忽的想起了什麼,將酒壺放下,拿著茶杯進了屋。
將茶杯放在床上,去翻床底下的糖葫蘆籤子,拿出籤子的時候,不小心將茶杯刮到了,沈顏寧嘆了一透氣,左手拿著杯子,又手拿著籤子,又出了屋。
今日的夜色實在是美的令人心醉,月亮那麼大,星星那麼小。
這茶杯太小,怎麼喝也不是無用。
乾脆對著酒壺喝。
灌下去半壺,再去看手中的籤子,搖搖晃晃不知道變成了幾個。
乾脆,毀了吧,再留多久,又有什麼用呢。
看著那根籤子在自己的手心化成灰,沈顏寧笑著笑著就哭了出來。
她是有夠自作多情的。
在屋頂上的顧懷也不知道從哪裡拿了一壺酒,拔開了蓋子就往嘴裡灌。
火鳳去拉他的手,“哎,你們兩個怎麼都喝上就了。”
顧懷直接一個定身咒,將火鳳定在了原地。
有風輕輕吹過,沈顏寧捋了一下額前的碎髮,晃了晃酒壺。
還剩一點,都喝了吧。
將沒有酒的放在了桌子上。
師兄怎麼要成親這件事,從來都沒有對她提起過,怎麼能不告訴她一聲呢。
既然要和小師妹成親了,那她又算什麼呢,只是師妹嗎?
她最難過的事情就是她沒有一個身份可以去難過。
罷了,就算她再怎麼喜歡,再怎麼將師兄往心裡藏得深,都無用了。
這碧海峰的紅綢真好看,一如沈顏寧初見蕭墨染。
她靜靜地趴在茶桌上,慢慢將眼睛合上。
蕭墨染的小殿中,洛妍珊穿著喜服坐在他床上。
“師妹,這場戲也該落幕了,還請回把。”
洛妍珊將蓋頭扯掉扔在地上,“師兄這話是什麼意思,我是你的妻子!”
“我答應娶你,娶了,別的我做不到。”
洛妍珊狠狠掐著自己手心,“師兄一晚也容不下我。”
“你好好待著,我出去。”
“蕭墨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