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女慫恿道:“公主,永嘉郡主現在暫時沒法兒進宮,但是公主您可以去寧陽侯府找她啊!”
昭靈公主心裡一動,的確,已經好多天沒看到蕭姐姐,不知道她現在怎麼樣了。
可是自從和親的聖旨下來後,母妃就加強了殿外的守衛,想要再偷溜出宮,談何容易?
“公主不用擔心,殿外的守衛也是要輪值的,中間有一盞茶的休息時間,如果公主在那個時間從殿後溜出去就可以,神不知鬼不覺了。”
昭靈公主咬了咬唇,她的確是想去見一見蕭姐姐。
面對著母妃和父皇的無情,權力傾軋下的被迫和親,她反而更容易對不是皇家的人產生好感和親近之情。
而在她為數不多的朋友中,蕭易安是最聰慧最冷靜,也是在關鍵時刻最能撫慰人心的人。
於是昭靈公主便在宮女的指引下,在禁軍侍衛輪流換值的時辰裡,偷偷溜出了宮。
這一路上出奇的順利,宮門外連車馬都安排好了,什麼困難都沒遇到。
眼看著前面就要到寧陽侯了,昭靈公主突然讓車伕拐進一條小巷停下。
侍衛疑惑不解,雖然不知公主是何用意,卻還是照做了。
可才剛剛停好馬車,在後面的昭靈公主突然掀開車簾,毫無預兆的拍了他一下,然後問:“你這傢伙,是不是早就知道,本公主要去寧陽侯府啊!”
“這怎麼會……呃……知道,不不不、當然不知道……”
侍衛被問了個措手不及,一時不該怎麼應答,便現出了結結巴巴的狀態。
昭靈公主一聽就明白他在說謊,比劃著威脅說:“從剛才出宮的時候你就露出破綻了,如果現在還敢撒謊的話,本公主就立刻撤了你的職位,而且還要將你發配到嶺南那等瘴毒之地,一輩子回不了金陵!”
那侍衛倒是想編個謊話騙過去,可是在對方目光灼灼的審視下,腦袋又轉的不快,還真想不出有什麼能圓謊的話。
只能說:“可……可……公主,臣不能說啊!”
這種不打自招的話,就已經間接承認有隱情了。
昭靈生氣抓著他,然後在其耳邊喊道:“走,不去寧陽侯府了,現在立刻回皇宮!”
“不、不去侯府,”侍衛一聽更慌了,那自己所揹負的任務和賞賜不就都泡湯了,“這是為什麼?”
當初既信誓旦旦的接下這道命令,就這麼打道回府,貴妃娘娘哪能輕易饒得了他。
“還能為了什麼!你既然不說實話,就是欺騙主子的罪過,那就立刻回宮,本公主要向父皇請旨,削了你的職位,立刻流放,連一刻也不能多等了!”
說著,昭靈竟然直接抓住了他的衣領,威脅著人往回宮的方向駕車。
侍衛雖然身負武功,可是不敢與公主直接抗衡,所以看起來分外可憐,一個大男人卻被半提著衣領,那可憐無助的樣子像是一隻小雞崽。
他忙解釋說:“不不不,公主,您先鬆手,別這麼衝動,這……這都是貴妃娘娘的吩咐,您就別為難小人!”
“母妃,她吩咐了你什麼?”
一事明,百事通,昭靈想起今早那幾個宮女一個勁兒的慫恿自己出宮,連侍衛換班輪值的時辰都打聽好了告訴自己,分別是早有預謀。
一路上沒遇到任何盤問和阻攔,應該是母妃派人早就安排好了的。
她明白這點,立刻知道自己是被利用了,氣不打一起來。
但是此刻見不到那幾個宮女,只好把氣撒在這個侍衛身上,繼續追問說:“你快說,究竟有什麼隱情,母妃的吩咐到底是什麼?”
侍衛本是不敢洩露秘密的,可是瞧公主這架勢,若是不說出個頭尾原因來,她哪裡肯善罷甘休。
心想怎麼都逃不過去,現在回宮貴妃娘娘的懲罰更狠,兩害相較取其輕。
索性心一橫,咬牙跺腳,坦白說:“娘娘吩咐說,要將公主送到寧陽侯府,沿途保護,不得出任何差錯,否則,便要了臣的一條小命。”
昭靈犯了嘀咕,自言自語的道:“寧陽侯府,母妃為何非要讓我去那兒呢?侯府里正在舉行喪禮,沒道理啊。”
一邊想,手中已經鬆開了那個侍衛的衣領。
侍衛小心翼翼的看著眼色,隨後思考片刻,停頓道:“娘娘存了什麼用意,臣略知一二,如果盡數告訴公主,在娘娘面前,公主能否替臣隱瞞下今日辦事不利的罪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