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靈笑了兩聲,“你還挺會打算盤嘛,好吧,本公主答應你。只要你說出實情,就在母妃面前替你隱瞞。”
那個侍衛高興的直點頭,“多謝公主。”
或許是因為在宮廷內習慣了謝恩行禮,他還想作揖欠身的,可是卻忘了自己是在馬車的車轅上,反應不及,直接摔了下去。
這下結結實實的摔在地上,他雙手捂著後臀站了起來。
看他滑稽的樣子,昭靈忍不住大笑起來。
可是笑著笑著,卻突然想起自己不久後就要被送往突厥和親一事,母妃和父皇都堅持此事,皇兄也不為自己求情,掉包換人肯定是沒有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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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時候前往突厥那等地方,怕是終生不能迴轉金陵,念及於此,卻又笑不出來了。
侍衛拍了拍身上的土,道:“臣也是聽貴妃娘娘身邊的宮女所說……她是臣的表妹……”
他說到這裡,頓了頓,因為這位宮女表妹不是別人,正是貴妃的親信,因為曾與蓉秀一起在閣樓上看管過蕭易安,名叫紅兒。
因為那晚看管蕭易安時,紅兒被偷偷闖入的檀逸之點了睡穴,自己不受控制的睡著了。
所以後來換班輪值的人來了之後,才將她叫醒,因為這個緣故,不她僅被蓉秀當眾訓了一頓,還罰了半個月的月例銀錢。
她苦悶至極,於是將這件事與當侍衛的表哥說了,抱怨了一番。
否則一個小小的侍衛,怎能知道貴妃的如意算盤。
當下這侍衛將貴妃是如此計劃,又想利用公主再次讓永嘉郡主上當說了個大概,還將之前的事情也抖摟的一乾二淨,如何想讓她前往突厥陪公主一同和親,又如何軟硬兼施將蕭易安關起來等等……
噼裡啪啦,如同竹筒倒豆子一般,將整個事情的原委說了個明白。
昭靈公主越聽越氣,雙眉皺起,又悔又愧,到最後眼眶中已經盈滿了淚水。
大概是想不到母妃不僅算計了自己,還在利用自己算計別人,而那個人偏偏還是蕭易安。
她似是在生貴妃的氣,也像是在生自己的氣,滿腹怨氣,又有著滿腔怒火,可最終只是長嘆一聲,裡面包含了無盡的悲哀和無奈。
“母妃做出了這等事,我還有什麼面目去見蕭姐姐啊!”
侍衛問道:“那公主不去寧陽侯府了?”
“不去了。”
心裡百感交集,她怎麼還好意思再去見蕭易安,縱然對方不責怪,她也沒辦法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出現。
不想回宮,卻又不知該去何處,她突然心念一動,對充當車伕的侍衛說了另一個地點。
侍衛愣了愣,可是公主的命令不能違背,也只好照做。
於是過了約半個時辰後,馬車並沒有去往寧陽侯府,而是停在了一處別院門口。
這裡曾是七皇子慕容旻名下的一處私人別院,不過後來他轉送給了一位佛法精湛的高僧。
而這裡面住的,就是名聲遠揚的無相。
大概是與他只隔著一道門的緣故,人離珍視的東西越近了,內心反而會不自覺的產生一種猶豫感,伴隨著喘不過氣的緊張。
昭靈公主甚至沒有勇氣去敲響這座別院的門,也不敢再見那個人。
但是她就是想來到這裡,來這裡看看他現在住在這裡的場景,再看一看他飄然出塵,不沾染俗事是非的模樣。
那樣的風姿飄逸,完全不像是一個普通的出家人,而像是一個出生於皇族世家的高貴公子,氣度與榮華都遠非普通人可比。
昭靈公主下了馬車,卻又在別院的門前停住步,她是被自己的心慫恿而來的。
可是這份貿然而來的勇氣,明知道沒有結果卻還是選擇遠遠的觀望一眼,會不會打擾了那個在菩提樹下靜坐參禪的高僧。
突然,院門開了,是一位穿著普通的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