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貴平雙眼通紅,問道:“都都知,到底是何事,屬下想問個明白。”
陳琳安撫道:“君烈莫急,睿哥兒今日跟隨太子游玩玉津園,隨後又一起去了楊文廣家的莊子裡烤肉,回來時醉意朦朧,太子一番好意用玉輅送他回禮賓館,誰知路遇刺客,兩個馬伕身亡,四名禁衛兩死兩傷,睿哥兒下落不明。”
林貴平聞言鬆了口氣,下落不明還好,起碼還存有一絲希望,於是分析道:“都都知,刺客定然以為太子在玉輅之中,所以動手行刺,待發覺睿哥兒並非太子,不一定會痛下殺手。”
陳琳微微眯了下眼睛,皺眉思索了片刻,說道:“據活著的禁衛言稱,刺客以弩箭射殺他們與車伕,睿哥兒逃跑時卻沒有用弩箭射殺,估摸刺客是想活捉太子,以要挾朝廷。”
林貴平手撫額頭沉思,稍頃抬頭道:“都都知,莫非是中秋夜宴太子和睿哥兒力壓契丹使臣,那契丹人便想斷我大宋皇家子孫之根?”
陳琳搖搖頭道:“契丹定然不會出此下策,太子即便有不測,也還有皇家宗室子弟,老夫以為是居心叵測的反賊所為。”
林貴平訝然道:“都都知莫非懷疑此事與明教中人有關?”
陳琳道:“老夫也不確定,凡是有懷疑之處當去查證一番。對了,老夫並未向陛下稟明睿哥兒失蹤一事,你須切記。”
林貴平大驚,忙道:“都都知,這可是大事,怎可向陛下隱瞞?”
陳琳嘆道:“君烈啊,陛下對睿哥兒甚為喜愛,若是知曉他下落不明,定然是下令全大宋衙門、禁軍四處搜尋,可這般做無異於打草驚蛇。刺客見陛下對一頑童如此看重,豈不是知曉睿哥兒奇貨可居,這不是致他於險境麼?”
林貴平點了點頭,明白了陳琳的意思,刺客見丁睿並非太子,說不定會放鬆警惕,以丁睿的聰明伶俐就算跑不掉也會留下蛛絲馬跡,若是刺客見皇帝重視這少年,定會看管甚緊,那丁睿脫險的機會很是渺茫。
陳琳又道:“你且在此處等候訊息,還得想個法子暫時騙過吳先生和丁員外夫婦。”
林貴平抱拳道:“都都知放心,屬下省得。”
陳琳抬頭仰望漆黑的夜空,嘴裡喃喃念道:“睿哥兒,你可千萬要平平安安,否則老夫哪對得起陛下和才人娘娘......”
.........
這日夜裡林貴平在城門樓上哪裡坐得住,時不時暴跳如雷,後來像瘋子一樣在東京城裡橫衝直撞,帶著一隊兵馬四處搜撿。
東京城裡整個通宵都是人仰馬翻,禁軍們把京師搜了個遍也無絲毫刺客的蹤跡,整宿沒睡的林貴平一無所獲,他垂頭喪氣的往禮賓館走去,肚子裡卻打著腹稿,想著怎麼扯謊才能瞞過吳夢。
林貴平焦急萬分之際忽然想起,來京師之前無名大師曾說過的“九霄龍吟驚天變,一遇風雲便化龍”,“此一去諸位都是有驚無險,必能成功”,好似他已經算定丁睿有此一劫,且必定有驚無險,當即定了定神,決定先把眼前的事情處理好,再集中精力來尋找丁睿。
迎賓館內吳夢和景靈、李五正收拾在東京城商鋪裡購買的各式禮物,準備回返蘇州。
一見林貴平進來,吳夢詫異的問道:“怎的只有你一人來了,睿哥兒呢,昨夜並未見他回來?”
林貴平強笑道:“這孩子可真是不得了,某到處找他,他卻留下了一封書信交於某派去保護他的密探,說是跟隨那契丹的耶律官人去遼國看看,日後也好有個對策。”
景靈掩著嘴巴驚訝之極,吳夢皺著眉頭道:“睿哥兒膽子也忒大了,契丹是什麼地方,豈是他一個孩子能去闖的,若是契丹人知道他那一身學識,將他囚禁起來該如何是好?”
林貴平道:“睿哥兒素來聰明,不會輕易吐露自己的學識。昕頌兄可是記得來之前無名大師說過的“有驚無險”,大師素來有未卜先知之能,睿哥兒定當無事,再說我皇城司有不少密探在契丹,會暗中護衛。昕頌兄暫且先回蘇州,某去北地一趟,把那小子給揪回來。”
吳夢想著丁睿那調皮的模樣,不由又好氣又好笑,搖了搖頭道:“那我等就先走了,君烈你找到睿哥兒趕快把他帶回來,他太小還不知江湖險惡,想探查契丹長大了再去不遲。”
說罷又問道:“昨日禮賓館外重重衛兵守護,是不是出了什麼大事?”
林貴平早就想好了藉口,隨即答道:“昨晚太子與睿哥兒分手後,在外城遭遇刺客,幸得禁衛拼死保護,方得幸免,陛下震怒,昨夜派遣皇城司禁軍大索全城,這不小弟我也一宿未眠。”
吳夢關心的問道:“那睿哥兒沒事吧?”
林貴平笑道:“睿哥兒昨夜先與那契丹的耶律官人北上出京了,哪會有事。”
吳夢心下甚為疑惑,史書上並未有太子趙禎遇刺一事,莫非又是自己的穿越效應引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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