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立如蒙大赫,趕緊謝過了吳夢,兔子一般竄了出去。
吳夢喝了口茶水潤潤喉,問張財神道:“財神爺,此次上京,我等那墾殖臺灣的事情朝廷商議的如何?”
張財神搖了搖頭,嘆氣道:“不瞞先生,政事堂王相公不予核准,此事還頗有些麻煩。”
吳夢一下子急了,朝廷要是不允,那是根本出不去的,忙問道:“治水、移民乃是為朝廷分憂,為百姓解難,王相公為何不允?”
林貴平安撫吳夢道:“先生勿急,入內侍省副都知周懷政言稱有法子來解決,先生不妨再等等。”
張財神也道:“吳先生不必憂慮,我等的籌備不可停下,請先生靜候佳音。”
吳夢見兩人說的好似頗有把握,想想自己也使不上勁,只得點點頭作罷。
林貴平和張財神出了吳山學堂,張財神眼瞅集市那人頭簇擁的場面,不由嘆道:“吳先生真是有本事之人,短短兩年多便造就了一個富庶之極的吳山村,若是能學到臺灣島上的神技,那大宋富甲天下豈非舉手之勞?”
林貴平點點頭道:“確實如此,故我二人還得指望寇相上位,不然在王相手裡只怕是無法獲准。”
張財神瞅瞅左右無人,對著林貴平附耳小聲說了周懷政的謀劃,林貴平大吃一驚,想不到周懷政如此膽大。
他忙問道:“財神爺,都都知可是知曉此事?”
張財神搖了搖頭,臉色複雜的說道:“周懷政那廝膽子也忒大了,區區數年他升至入內侍省副都知,只怕有些飄飄然了。”
林貴平呵呵笑道:“算了,我二人就不操那份心了,靜待那膽大包天的傢伙去弄吧,都都知又是如何說的。”
張財神笑道:“都都知自然認可,他會和孫知州秘密幫助我等,讓我等先行籌備事務,都都知自然會在聖上和太子面前敲敲邊鼓,力促此事。”
兩人邊走邊閒聊,一胖一瘦兩道身影消失在人頭攢動的市集裡。
周立回到了學堂,另一名學子陳坤卻又有什麼叔伯尋上門來,讓他回鄉祭祖,吳夢教書育人、籌備移民之事忙得不可開交,也沒在意,便準了陳坤的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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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州盛隆商鋪內,後院天井,林貴平與張財神坐於一側,邊品茶邊商議遠赴臺灣的船工。
“君烈,這船工一事倒是不難辦,某在蘇州的人手僅有三人出過海,可不能全交於你。”張財神還是一臉笑眯眯。
“張掌櫃,你再媚笑也是無用,除這三人交於某家,所有船工均需從軍中調撥,不可使用民間船伕。”林貴平講話也不客氣。
“君烈,你這不是難為在下,某又不是樞密使,如何能調動水軍?”張財神頓時收起了笑容,一臉苦瓜相。
“這某不管,此去臺灣島大海茫茫,據聞海上還有些許海盜,九死一生,民間船隻如何去得,讓某去送死麼?”林貴平沒好氣道。
張財神為難了,關鍵是朝廷對移民臺灣之事尚無答覆,如何能擅自行事。
張財神眼珠子咕嚕嚕轉了半天,才想出一個餿主意,他悄聲對著林貴平道:“君烈,不如捏造臺灣有海匪,報請樞密院令登州水師至臺灣剿匪。”
林貴平大驚道:“謊報軍情,你可是想腦袋搬家。”
張財神苦道:“那便無法可想,沿海戰船僅駐紮於登州、澄海、福州,其他各處均是廂軍水師,小船居多,無法出海。”
他正苦惱間,忽然想起了幾日前密探的情報,頓時有了法子,說道:“君烈,可曾聽過三門灣航幫?”
林貴平回道:“未曾耳聞,張老闆請賜教。“
“前幾日密探把兩浙路的海船作坊打聽了一番,某才知曉寧海縣三門灣航幫。”
張財神喝了口茶水,繼續說道:“此事說來話長,自前唐起日本廢止遣唐使,官府便無船隻來往日本,皆為民間百姓結夥往返日本榷貨,三門灣航幫便由此而生。
這三門灣航幫位於兩浙路明州寧海縣,領頭之人為周文裔,攜其兒周良史長期遠航日本行那商賈之事,那周良史雖是年輕,對海上行船卻是甚為熟悉,區區臺灣島怎能難的住他?”
林貴平聞言大喜,連忙稱謝,索要周家住處,張財神從密室案卷中抄寫與他,並道:“君烈老弟,周家長年海貿,家財萬貫,若其不願前去,如之奈何?”
林貴平呵呵冷笑:“這隻怕由不得他。”
張財神饒是心硬如鐵,看到林貴平那陰惻惻的笑容,也不由為周家嘆息,這周家想繼續悶聲做海貿發財怕是不成了。
只要周家不願接受招募,林貴平那栽贓的拿手好戲只怕會頃刻上演,再大的富豪若敢不服朝廷調遣,下場必定是悲慘之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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