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刻時辰到後,吳夢吩咐將木甄抬起來,倒入裝有涼水的池中。
旁邊的幫工們你一言我一語的私下議論著,都不明白吳先生這是幹什麼,按他們的做法,這時候應該拿去曬乾後發酵。
吳夢也不理會他們,不時拿起稻穀出來看看,直到穀皮冷卻收縮使谷尖開口了,才吩咐重新上火又蒸。
忠伯終於忍不住了,拱手道:“吳先生,酒醅不是這樣蒸的,如何要蒸兩次。”
“忠伯,這是稻穀,不是米,再說你那蒸法能釀出烈酒麼。”
天氣本就炎熱,吳夢在蒸房裡被大火烤的又有些心焦,這忠伯囉裡囉嗦的,他有些不耐煩了。
忠伯被噎的臉紅脖子粗,呼哧呼哧喘著粗氣蹲在一旁不吭聲了。
林氏趕緊打圓場道:“忠伯,你年紀也大,這天氣炎熱,乾脆先回去休息,這裡便讓李五他們幹就是了。”
忠伯沒好氣的說道:“夫人,某倒要看看吳先生如何釀出好酒。”
吳夢哈哈一笑道:“那你等著瞧吧。”
馬嬸送來了午飯,吳夢、林氏、丁睿和幫工們就在酒坊裡隨意吃了一點。
看看時辰差不多了,吳夢吩咐李五將蓋子開啟再蒸一刻時辰。
稻穀蒸好,幾個大漢抬起甄將蒸完後的稻穀放入地上,攤涼。
吳夢喝了兩碗酸梅湯,摸了摸稻穀已經不熱了,吩咐李五撒上一成的酒麴粉拌勻,然後將拌好曲的穀粒堆在曬墊上,扒平後讓稻穀自由糖化。
忠伯看著幫工們勞作,不由氣笑了,冷聲道:“某活了幾十年,酒也釀了二十年,真沒看到這個釀酒法。”
吳夢看不得他那老氣橫秋的樣子,譏諷道:“沒看過今日就讓你看看,你不是說稻穀不能釀酒麼,某家就讓你知道稻穀偏偏可以釀酒。”
忠伯真是被吳夢氣著了,指著吳夢“你...你...”了半天也說不出一句話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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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氏看著情況不對,趕緊吩咐僕婦把忠伯拉走了。
吳夢笑呵呵的跟丁睿說道:“睿哥兒,你須記著,勿輕信他人什麼幾十年的經驗,可以吸取前人的經驗,但絕不可全信,定要有自己的判斷力。”
丁睿眨著眼睛懵懂的點了點頭。
林氏道:“吳先生辛苦了,忠伯是個老倔驢,有時還跟孩子他爹爭執,但為人老實忠厚,吳師父切勿見怪。”
吳夢擺了擺手道:“夫人不必介意,在下活還幹不過來,沒閒工夫理會這些。”
轉頭對著幫工們道:“稍頃爾等把所有的稻穀全按此方法蒸好攤涼,明日裡才能放入酒窖中。稻米明兒再蒸,按照舊法即可,這裡共有二十個窖,稻穀、大米一樣放一半。”
眾幫工叉手齊齊稱是。
吳夢帶著一身臭汗回到學堂裡去了,他可不想呆在丁家時時見到忠伯那張臭臉。
翌日,吳夢帶著丁睿前來,忠伯帶著幫工們在蒸大米,兩人互不理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