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植在大門前看著魏禾一行人的馬車漸漸遠去,嘴角露出微笑。
這人情往來,不能急,也不能緩,這批禮物送出去,吳月娘要是收下了,那再過個七八天就能繼續送一批。
跟在一旁出來的潘金蓮見狀,美眸微微眯起,輕哼了一聲。
哼完後,見武植好似沒注意到,她加重語氣,又哼了一聲。
武植這下聽到了,側頭一看,見她小臉氣鼓鼓的,奇怪問道:“怎地了?”
說著,用手摟了摟她的肩膀。
潘金蓮抿了抿紅唇,酸溜溜道:
“大郎,奴家看你方才寫信時眉開眼笑,怕是有喜呀!”
武植眉梢微挑,聽出來自己老婆這是話裡有話,義正言辭回道:
“別胡說八道,我這都是為了公事!為了開河北的酒路,可沒一點私心!你不是都知道了麼?”
潘金蓮白了他一眼。
“哦?是嗎?既然這般坦然,那你為什麼不准我在一旁看?怎地?怕我小心眼吃醋?”
她四五個疑問句甩到武植頭上,武植聞言後,知她吃醋,也只能呵呵一笑,沒有繼續跟她鬧下去。
潘金蓮柳眉微蹙,跺了跺小腳,伸手掐了一下武植腰間。
女人的第六感在隱隱告訴她,她獨佔武植的日子怕是不久了,只是自己的肚子不爭氣,現在還沒反應。
潘金蓮心中有些惴惴不安,自己出身奴籍,太過低賤。
而自家相公的生意逐漸興盛,威望在縣裡也越來越高,兩人差距越來越大,日後這家裡怕是免不得會鶯鶯燕燕,自己卻沒法子阻止。
也不是她敏感多心,可事實的確如此。
一想到這,潘金蓮總感覺心慌慌。
自己一沒家世背景,二沒才情韜略,唯一拿得出手的便是這副皮囊,和在武植最窮最丑時意外嫁給了他這一點。
有時候她都在想,或許自己夫妻倆一直窩在武家小院賣餅倒還好些,雖然不如現在這般富貴,但也算衣食無憂,自己也有把握能緊守住武植。
可是現在……
唉……
潘金蓮側頭看了看氣度日漸不凡的武植,心中嘆息一聲。
武植嘴角含笑,抬起摟著她香肩的手,捏了捏她的香腮,哄道:
“別胡思亂想了,你在我心裡最好最漂亮,天底下你最溫柔,我最愛你了,行了吧!”
潘金蓮聽見他直白的溫言巧語,露出了笑臉,幽怨道:
“大郎,你以後可莫要負了奴家!奴家父母已去,亦無再聯絡的親友,在這世上,奴家也就只剩你一人了。”
說完,鼻子發酸,眼圈兒微微發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