灼棋的話,讓三郞就像臉皮子當場被人給撕下來了般的瞬間一片煞白。
“師叔知道你心在西北,無意留在京中;師叔也知道你對老爺子的安排心中有怨。”
“這些師叔都看在眼裡,之所以師叔一直都沒出聲,是因為師叔對你另有安排。”
灼棋還真不是唬三郞,師叔沒有親口和他說這事兒,但一次無意間,他曾聽到師叔與林公公閒談,正巧談的是有關三郞的事。
當時師叔剛從西北迴來,在院中的竹林中休息,林公公在旁向師叔彙報著她離開那陣子府上的事兒和京中的事兒。
那時三郞還關在京兆府的大牢中,自是會提到。
老爺子的心思和安排,說來在高明的人眼中並不精明,甚至壓根隱瞞不住。
林公公那大半輩子在宮裡的人自是看得明白。
他記得林公公當時小聲的問師叔:“王爺,奴婢僭越了,三少爺這事兒,奴婢恐三少爺對王爺會心生怨怪。”
宮裡出來的人就是宮裡出來的人,一句話,似乎啥也沒說,可又啥都說了。
他記得當時師叔是這樣回答的:“三哥性子過直過沖,在軍中也升過太快了。”
那時灼棋還沒太明白師叔的意思,這和三郞會不會心生怨及留在京中當‘混子’有啥關係?
後來三郞這陣子做的一件件事兒逐漸冒出來,灼棋可算是明白了師叔的良苦用心。
三郞身上的事可不少,之所以現在大傢伙把目光都放在進了大牢和被算計婚前就那啥上,只是因為這兩件事它夠大,大到一個處理不好就能影響到整個祈家的根基。
以前老爺子和老夫人對三郞還是太過放心了些,再加許多事兒也無傷大雅,所以才沒傳入倆老的耳中,不過想來師叔都看在眼裡,要不也不會說那句話。
現在瞧著三郞著實如林公公所擔憂的已經心中有怨,灼棋可很是為師叔不值,自也就不準備給三郞面子。
“三叔,有些事兒大傢伙不說不代表不知道,您在酒樓中與人打架,進青一樓與人爭美,雖說有些事並非您自個主動挑起的,可三叔,您在京中也不是一日兩日了,又豈會不知那些人本意就是讓你鬧事,讓師叔丟臉?”
師叔是不在意,可灼棋表示他瞅著惱火死了,就因為三郞這個嫡親三哥,師叔在京中威望都低了不少。
以前事關到師叔的傳言,皆是師叔多強多厲害,朝廷有她在百姓能有多安心;
不知從何時起,京中有了這樣的傳言,賢王爺治家不嚴,祈家仗勢欺人。
三郞臉上一陣青一陣白的低著頭,心中已經悔得恨不得去給妹妹嗑幾個響頭。
要說怨,三郞心中怨其實沒有,就是不甘。
老祈家大房雖然才仨孩子,可整個老祈家孩子多啊。
小時家中日子窮,一家子能吃飽飯都是困難,祈老頭都田老太都該下地的下地該上山的上山,又哪能抽出多少時間放在孩子身上?
換句話說,那時對老祈家來說,能把一個個孩子都養活,還能個個往學堂裡送就已經盡了力了,至於其它,想屁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