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容易將倆老給哄睡著【藥的作用】,灼棋抹了把額頭上的虛汗出了屋,沒直接回去休息,而是轉道又去了祠堂那。
三郞依舊還跪在祠堂外,只是背脊已經不再挺直,全身在昏暗的月光下竟然還有些微微的反光。
這是流出來的汗被給成冰了。
讓跪祠堂這種家族內部的事兒灼棋不好說什麼,只能嘆息了聲拿過葉嬤嬤本來就拿在手裡的厚大氅過去裹到三郞身上,自個也跟著蹲在一旁。
三郞人都已經麻木住了,就連腦袋轉向灼棋的動作都帶著股機一械感。
“爺,,奶,,他,,他們,還,,還好,,好嗎?”
一句話斷斷續續,還伴隨著牙齒打架的聲音。
瞅著灼棋甚是心酸,又忙取出個藥瓶倒出顆藥丸塞進他嘴裡,怕這丫固執不吃,還說道:“這是師叔今兒離開後秋雨送到我這的,師叔讓秋雨留了話,到必要時給你吃;我覺得,現在就是必要時。”
三郞要再跪下去,那又腿可以不要發了。
腿要是出了問題,三郞將來又如何馳騁沙場?
三郞的確固執,他跪在這一半是爺奶罰他,一半也是自罰;所以灼棋一開始把丹藥塞他嘴裡時他本能的就想吐掉,一邊向祖宗請罪一邊吃藥撐著,這算什麼罰?!
可一聽是妹妹給的,這丫本能的行為壓根就沒過腦子,咕咚就給吞了。
頓時那個窘的,蒼白的臉上都泛起了一絲紅。
灼棋壓根沒注意到三郞的不自在,見他吞下鬆了口氣,在來的路上他已經尋思清楚了,這會兒倒也不需要現多琢磨很順嘴的就說道:
“三叔,按說我是小輩,有些事兒不應該我來說,也不適合我說。”
三郞緩緩的搖了搖頭,在他眼中,跟著他妹回來的凌雲宗眾人個個本事了得,尤其是灼字輩。
“你···說。”
雖說路上尋思了一路,可有了祈老頭和田老太倆那一出,灼棋還是在心裡認真的組織了下語言。
“今兒這事,說來三叔你是中了計,錯不全在三叔,可三叔在事/後沒將這事告知老爺子和老夫人還有師叔這點,三叔你這可是傷了他們的心了。”
丹藥挺有效,三郞原本只能木著的臉上露出了愧疚的神色來,說話也順溜了不少。
“我沒,多想,就快,成親,了,就想,成親,了,就好,事情,就過,過去了。”
灼棋在心裡翻了個大白眼,他就說吧,這丫壓根不適合待在京城。
可能是三郞這回答太過敷衍和氣人,灼棋剛才在心裡組織了半天委婉的話全被他給拋到了腦後,再度毒舌。
“三叔你是為了三嬸的名聲吧?你怕三嬸會被老爺子和老夫人輕視,更怕三嬸會被師叔看輕。”
安月英說是有安家二房這個孃家,可她的身世畢竟比較特殊,且曾經在師叔的身邊‘做小伏低’過的時間不短,換句話說,安月英嫁給三郞後進了祈家身份上多少是有點尷尬的,尤其是在面對他師叔這個小姑子上。
曾經安月英當過他師叔的侍衛,也做過師叔身邊的貼身丫環侍候過師叔一陣,這本身按著尋常人來看,安月英都是要低他師叔一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