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經常會不經唸叨,昨兒祈寶兒和田老太倆剛唸叨祈康富夫婦倆,今兒祈寶兒下職剛回府,就聽管家來報二老爺和二夫人在老太爺和老夫人的院裡。
祈寶兒剛走到半道迴廊上,三郞瘸著腿從花園中翻了進來,“妹,哥勸你這會兒最好別去。”
“咋了?”
三郞將祈寶兒拽到迴廊長椅上坐下,只是他後背有傷不能靠著,因此那坐姿顯得很是彆扭。
“二叔和二嬸是為了二哥的事兒來的,前兒二哥寄了封信回來,信裡說他在西北那邊成親了,那姑娘的出身不是太好。”
祈寶兒:“???出身不好,是有多不好?”
依她爺奶那‘我們就是出身農戶’的自覺,這個出身不好···
祈寶兒有個很不好的預感。
果然,三郞神色也是略顯不虞的吐出幾個字:“是個流民,罪臣之後。”
“我Q”
看著變了臉的妹,三郞像是在怕什麼一樣的左右先瞅了瞅,確定周圍沒其它人,妹的幾個侍衛和丫環也都離得遠聽不見後,他才一臉心虛的賊兮兮著湊近祈寶兒的耳邊說道:
“妹,二哥跟你寫過信的,不過信到王府時你已經去了西北,當時哥給收了。”
祈寶兒斜眼撇他,什麼話都沒說,可那眼神,又什麼話都說了。
把本就心虛的三郞給嚇的,刑都不用上,他啥都禿嚕了。
——三郞的憨,那是他的人設,好吧,他也的確是憨,只是沒表現出來的那種憨到蠢笨的起步。
家書的格式與奉疏和急報那些重要信件自然不同,肉眼就可分辨的,二郞寄來的明顯再尋常不過的家書【在這兒可沒啥隱不隱私的說法,連這詞都是壓根不存在的】,三郞這才敢擅自拆開來看。
二郞在信中先是向爺奶問安,接著又尋問了一翻祈寶兒是否安好這些,最後才提到他自個遇到的事兒。
二郞要成親的那個女子,是齊家的一個旁系,就是曾經齊國公府的那個齊家。
說來對方家世原是不錯的,父親得中舉人後並未入朝為官,而是回了鄉進了私塾做了一名先生,教出了不少的秀才和童生。
齊國公府被問罪後,這家倒黴催的齊國公府在時福倒是沒享到,人倒了他們卻也跟著受到了牽連。
“寶,這是二哥的信,你先看看再說吧。”二郞從袖子取中他剛想起來匆匆去拿過來的信。
祈寶兒這會兒沒功夫去找她三哥麻煩,接過信展開。
前面先撇開,先翻到最後。
二郞寫到關乎他未來媳婦的事並不多,不過從其寥寥數語中祈寶兒已經大致猜出了真相。
齊先生應是一個很是標準的文人,一身傲骨,涵養與固執並存。
齊小姐長相貌美,入了當地一姓錢的鄉紳的眼,這個錢員外自個已經年過半百,卻是不要臉的貪慕著才堪堪十六歲的小姑娘。
齊先生一生僅有一女,自是百般疼愛嬌寵著長大,又豈會願意把如此寶貝的閨女嫁入這樣的人家?!
在齊國公府未出事前,那錢員外顧忌著齊先生/先生的身份,有心但也不敢真做些什麼。
可齊國公府一倒,讓那姓錢的可算是找著了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