祈寶兒知道她奶是被她二嬸被後孃欺負這事兒給整怕了。
她對當年的事知道不多,不過從她一娘偶爾的碎嘴中大致也能猜到真相。
她二嬸在孃家時日子過得並不好,後孃進門後那就是地裡黃的小白菜,家裡啥事兒都是她凎,還吃不飽穿不暖那種。
平素裡那個後孃又是個會裝面兒的,她二嬸在家中穿得那個一個破爛,可一旦出門,一準兒是一身得體的衣裳。
可,她二嬸也僅只那麼一兩身得體的衣裳,其它都是補丁壘著補丁,包括被子這些。
所以當年她二嬸要嫁她二叔時,如果真按著她二嬸後孃的意思只拿她自個平素用的東西走,那是真的埋汰得不能見人。
她二嬸之所以在村裡名聲好,大家都說她嫁妝豐厚的給足了她面子,全是因為她奶從頭到尾給她置辦得齊齊全全的,還把她二叔以前在外做活掙來的二十兩銀子悄摸讓她二叔塞給她二嬸拿去當了嫁妝。
這在農村來說,要是被外人知道,絕譁會說她奶瘋球嘍。
她一娘之所以不生氣,因為會打獵的她爹掙的比她二叔可多多了,她奶公平的當時也把她爹掙的錢悄摸著給了她一娘。
不過···
祈寶兒瞄了眼年到老眼中還依舊單純的她奶,她敢用命來賭,這些平衡婆媳關係,用錢來讓老祈家長臉的招數,百分之百,真正出自的,是她爺的手。
她奶,不是她小瞧,和她爺比,眼界著實是差了不是一點半點。
就眼前她三哥的親事來說,瞧她奶操心的問題,安二夫人那能和她二嬸的後孃一樣嘛?
“奶,安二夫人可是安如河家的當家主母,人七個兒子七個兒媳呢,兒媳個個要不是孃家家世不錯,要不就是孃家有錢,可你有聽說過安副將的府上後院有什麼不合的訊息傳出嗎?”
“奶,在京城這地界,只要有跡,它就瞞不住。安副將府上內宅安穩,甭管她們是面和心不和還是真的和睦,至少著安二夫人在李月英出嫁這事兒上,她方方面面都會做到妥帖。”
像什麼沒下聘禮什麼的,這種會讓人碎嘴丟安家臉面的事兒,不是安二夫人那種聰明人會做的事。
“相反著,安二夫人只會讓李月英風風光光的出嫁,一來彰顯著安家的仁德大度,一個剛認不久的乾女兒他們都能如此善待,那麼對待親人與下屬,他們自然就更是。
二也是與咱們交一好,有些事兒不是咱自謙就不存在的,你孫女可是手掌兵權的一品賢王。”
被孫女這麼一一點明說清,田老太也覺得自個大機率是多想了。
說來也不能怪老太太心裡一時間沒轉過彎來,一來是老太太進京後不常出府;二是老太太這人不愛出風頭,平素裡就是出去她也是極為低調;再有著祈老頭偶爾著也會提醒她在外別惹了事讓孫女難做。
雖說她身邊有曾經是皇后娘娘貼身嬤嬤的葉嬤嬤在,可葉嬤嬤是僕她是主,且葉嬤嬤又是個謹守本分的人···
幾翻相加之下,讓田老太除了生活上過得好了外,許多心態依舊和沒出村前變化不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