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月順手抓上容氏左手的腕骨,手指稍稍用力,容氏就疼得鬆了手:“你個賤婢,你放手!賤婢放手!”
水月是習武之人,力氣不小。如今朝容氏的腕骨下手,雖然留了情,依舊能讓容氏疼得不想說話。
“唉,夫人,您是主子,哪兒能跟下人置氣?”蘇清芷嘆著氣朝容氏走去,重複自己方才說的話。
綠枝彷彿這時候才反應過來,撲上去與水月扭打:“你放開我家主子!不得無禮!”
她力氣小,打在水月身上雖然疼,可水月立即將這種疼加在容氏身上,引得她發出一陣陣慘叫。
“住手!住手!”她疼得拍打水月的手臂,卻像是打在樹幹上。
水月面色不變,反倒是容氏和綠枝白了臉。
一個是疼得,一個是嚇得。
誰也沒有想到,水月竟然真的敢對當家主母動手!
蘇清芷趁火打劫,在離容氏三步遠的地方問:“夫人,賬本在何處啊?水月這丫頭下手沒輕沒重的,弄疼你了吧?”
隨著她的話,水月又加了一分力道。
綠枝在一邊嚇得不敢動,面色慘白地看著自家主子。想上前去幫忙,卻怕水月又加重力道,讓容氏更加疼痛萬分。
“賤丫頭,你不得好死!”容氏的眼中還藏著幾分火氣,一隻手被水月鉗制住,另一隻手努力想要掰開水月的那隻手,卻始終徒勞無功。
蘇清芷面色不變,對於她罵出來的話似乎毫不在意:“我會怎麼死,估計你是看不到了。可是你會怎麼死,我卻能看得清清楚楚呢。”
水月適時地又加重了力道。
“啊!”容氏一聲慘叫,雙腿發軟:“在我房中,床頭的櫃子裡!”
“哦?夫人竟將它放在這麼明顯的地方?”蘇清芷有些不敢相信。
拜容氏以前的狡猾所賜,她也不得不多長幾個心眼。
“我騙你作甚?!讓這個賤婢放手!”容氏瞪蘇清芷一眼,額角已經冒出了冷汗。
像她這樣的人,何時受過這等委屈?蘇清芷的目光轉而移到她被水月抓著的手臂上。
在腕骨的位置,水月的手緊緊地扣在那裡,使容氏的手看起來彷彿要被折斷。
又一次聽見她嘴裡冒出“賤婢”這個詞,水月面色一寒,手上狠狠一掰。
隨著一聲慘叫,水月已經牢牢地抓住她的手臂,使其掙脫不開。
蘇清芷往她手上一看,那原本被水月制住的手腕,此時竟然以一個怪異的角度垂下來,彷彿是……脫臼。
“賤婢!賤婢!你竟敢對我下手!”容氏彷彿收了刺激,不顧自己的左手還在水月手裡,死命地拿自己還算完好的右手去拍打水月,想要將自己脫臼的左手解救回來。
然而水月只是冷笑一聲,並不放手。
她心裡已經有了主意,只要容氏不改口,她就不放手!
蘇清芷倒是看出來水月心裡的別扭,知道她不會把這些說出口,搖搖頭決定自己代勞:“夫人,水月這丫頭什麼都好,可就是聽不得別人叫她賤婢、賤丫頭。”
頓了頓,她接著道:“你說,你是改口呢?還是讓她繼續這樣抓著你?你這手成了這副模樣,若是不及時救治,怕會是一生的傷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