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下也算是稍稍解決了一半。
花顏伸手,將手中這團白光打入命盤之中。命盤稍是好了會兒,片刻後又震顫不止。
遠方的烏雲已然逼近,雷電交錯,宮殿之上瓦片簌簌而落,只剩下房樑架子,與之前相比頗有一番差距。
然花顏腦海之中卻只是浮現他那句話,“花顏,你會後悔的。”
現如今有何可後悔的?她敢確定她打的就是“凌修”,是以說面前的阜書,當該是他們想留住的人!
阜書終於從失了魂魄之中回神,他面色些許蒼白,卻是一眨不眨盯著花顏。
“花顏……”
花顏一顆心幾乎提到了嗓子眼。
花辭下意識伸手護了她。
凌修漸漸鬆了手,眼神在二人之間徘徊。
容絕看著陰倌回來,他本是叫他去阻了顏辭二人與凌修對上,看來是多餘了。
陰倌走近,拉了容絕衣袖,仰頭看他:“爹地,神柱復位了。”
幾人不可置信,紛紛轉首盯著陰倌。等著他似乎尚未說完的話。
果然,陰倌低垂著眼簾又道:“但是……神柱自上而下……斷了!”
凌修身形晃了晃。
君奢喃喃道:“就是說……天要塌了?”
陰倌抬頭看看烏沉沉已然不見光亮的天,扯了容絕衣衫,“爹地,我們回冥界吧。”
此一言所出,眾人才恍然明白永珍棋盤催生的天地混沌與命盤有何不同。
前者細細一想,人還有存活的機會,可後者,毫無機會。
遠方向此處奔來一片片人影,均大喊著:“陛下,天塌了!”
天塌了……
那烏壓壓的眾仙家落地,術法帶起一陣陣流光,將這暗沉一片稍是照亮。
天越來越暗,雷電越來越響,震耳欲聾得幾乎聽不見身側之人說話。
阜書似乎才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麼,他揉了揉額角,再次喊她:“花顏……”
藉著命盤猩紅中帶著銀白的光,花顏倏而回頭盯著他大聲道:“你說什麼?”
阜書二話不說拉起她便往人少之處而去,花辭眼疾手快拉住她另一隻手。
花辭眼中閃過厲芒,“做什麼?”
阜書不欲理他,又拉了花顏,他的力道很大,像那日帶著她去海上村時一般,不容拒絕,花顏一時恍惚,那日次拉他走的,以凌修的說法,當該是適才已然逝去的“凌修”。
可是為何,此時的阜書與那日那般相像?
他眉眼溫和,語氣亦是如此,倒像是在徵求花辭的意見,“我與她說些事兒,人多不方便。”
花辭卻還是不鬆手,“你有何事直接說便是!”
阜書皺了皺眉,拉著花顏往身後空曠的天宮之中而去,花辭不與他爭,但他手中拉了花顏,便只好跟著去。
阜書感覺到了,想了想也未曾再阻攔。
離前方的人遠了些,他才回身,藉由命盤的光,可見他眉眼溫和,一剎那便是以往那溫潤如玉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