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一個命盤!
花辭收回白煙,搖頭道:“不是天地煙氣。無法相融。”
花顏下意識攥緊了手指。
眾人的視線刷地便到了阜書身上。
“師父,你有什麼交代我的?”阜書在這一刻竟然溫溫雅雅笑起,像極了那個年少時故作純真來到他面前小心翼翼意圖拜師的時候。
師父捻緊了手中菩提,等了好一會兒才道:“我有辦法再讓你……轉世。”
“哈哈哈哈哈哈,你到底是偏向他的對不對?明明是兩人,放棄的永遠是我!你們從來都是站在別人那兒,何時才能想想我啊?如果做你的。徒兒得不到庇佑,還反而事事相讓,我做你徒兒作何?”
“阜書!”凌修倏而上前一步。這一刻,他喊的是阜書,是他的那一個分身。
“如果真是如此,那做你徒兒作何?師父……這是我最後一次喊你師父了!我們從此……師徒緣盡吧。”阜書笑著笑著便轉開眼去。
“從來放棄的都是我!從來都是!你做什麼佛祖啊,我何時能如你這般將這天下之事皆看淡?能嗎,你覺得能嗎?笑話!我當初怎就那般幼稚,見你慈眉善目便起了拜師的念頭……”
凌修上前一步握住他雙臂,“阜書!師父有辦法再讓你轉世的。”
“滾!我不要你們同情!轉世做什麼?這世間如此汙穢,我留在這裡做什麼?成為你們的笑話,成為你們再一次放棄的物件是麼?我何時這麼蠢過?”阜書手中棋盤倏而閃現,他指尖漂亮極了,摁壓在棋子之上如玉剔透。
眼看那指尖捻起棋子將落,花顏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撲上前去將他手中棋盤揮落在地。
眾人大驚!
花顏呼吸急促,盯著那砸落於天霧之中便倏而不見的棋盤。
阜書低眸看她,她恍然驚醒似的抬眸。
四目相對。
他眼裡有著難以壓抑的怒火,他死死盯著她,下一刻忽而快速扼住了她脖頸。
阜書咬牙切齒地道:“花顏,平日我待你太和善了是麼?”
花辭指尖菸絲繚繞,下一瞬便到了花顏身後,卻怎料阜書早已料到她的動作,將花顏帶在身前,雙手環過她肩膀直直圈住她脖頸,他垂眼仔仔細細盯著她眼眸看了會兒,這才抬眼看向花辭,莫名笑道:“很不容易吧?”
幾人皺眉,均是看向花辭。
“你要做什麼?”
“我被放棄好多次了,可我依舊不願意放棄自己,你先去死我便保住你孩子。”
君奢震驚地下巴差點兒掉地,他視線停留在花顏腹部,那兒什麼反應也無。
凌修轉眼看花辭,那日次他曾問他,是否跟花顏已然有了肌膚之親,他道沒有。
現如今這又如何解釋?
“我傻?我死了你必然死,我阿姐也活不了。一起死的事兒,我要是救一救,說不定死的就是你了。”花辭指尖魂火繚繞。
“也罷,我要死了,加之她一屍兩命,之後你便做孤家寡人吧。”阜書似乎想到了極為好笑的事兒。
花顏動了動。“阜書,你……”
“怎了?我說的不對?”
“你……”誰知花顏掙扎掙扎著便忽然之間沒了身影,再看阜書懷中居然抱著個命盤。
而初始命盤位置則站著花顏。
阜書大驚,面色驟變,下意識將命盤甩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