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奢盯著她吃痛的神情,下意識攥緊了手中靈笛,看向阜書那頃刻之間便又含著溫雅笑意的面容,隱忍不發。
“五百年前,我將花辭鎮封,便是為了煉就魂煙。爾後,天帝陛下將你救走,答應我與你約了八百年之約,是以我放了你。你知他為何答應嗎?他想救贖我啊,拿你跟我換。”
“我提的什麼條件你想知道嗎?便是讓他日日去見你,將你心神控制為我用。我答應他不再繼續手中事。可我們對彼此實在太瞭解了。到了三百年之時,我將花辭煉了魂煙,沒想到他居然有意識自己跑了。
“那時我告訴凌修此事,他傳達給你時,你毫無反應,我便信了凌修三分,可沒想到的是,他告訴你的,居然變成了只是焚燒七魄。
“此後兩百年,我忙著尋找花辭的下落,此事也就擱置了。我沒找著花辭,他倒是能躲。於是直到不久前,我故意放火焚燒皇陵。一是為了試探你是否已被凌修所控,二是為了引花辭現身。
“一箭雙鵰之計,都成功了。哈哈哈,凌修,我二人互相懷疑對方,便自然一事無成。我要的被控心神的花顏沒得到,你要的我的全部修為亦沒得到。”
阜書一字一句道來,咬字清晰,語調平緩,確保花顏能聽得清楚。
“此事我可說清楚了,也僅說這一次,長公主可聽懂了?”
若此事擱在她剛下界的那一天,得知花辭徹底沒了的那一天,皇陵失火的那一天,她可能會極度憤怒且失控。
這一切都在阜書的算計之中,包括她下界,她接下去的所有反應所有選擇,都幾乎在阜書意料之中。
這樣被人形似操縱的一切,本該使她感到憤怒的一切,在今天,卻又有了不一樣的心緒。
花顏笑起,“那多謝你了阜書公子,若不是你有這打算,阿辭怎能還活著呢?我得謝謝你啊。”
花辭負手而立,袖下雙手早已緊握成拳,面上卻絲毫心緒不顯。
真火焚燒入魂的痛,也只有他自己知曉。
若不是師父沒命似的倒菩提子,若不是大師七顆菩提打入七竅,說不定他已然被真火燒得瘋癲,爾後成為阜書的走狗,去害自己的阿姐,甚至於見證他如何利用花顏,將玉流珠復生。
只是這麼一想,心便一陣陣抽痛。
凌修靜待他說完,也不辯駁一二,只盯著阜書道:“將近萬年之久,你又怎會懂我心思呢?”
“你是什麼樣的人,我心裡一清二楚!”阜書握著花顏手腕,拉著她往後退。
容絕此刻突然發聲:“骨鼎在哪兒?”
阜書動作頓住,“什麼骨鼎?”
“當初煉化花辭用的骨鼎。十八之下,沉舟河下的骨鼎,那是冥界的東西,你若奉還,我便不追究。”
“哪有送出去的東西還要回來的道理?閻王爺當初發現花辭的名兒劃不去時,有向你彙報吧?那時你怎麼不追究,偏要此時來象徵一二?”
凌修與君奢,包括後來的鬼王絕煞,都刷地將眼神移到了容絕身上。
“看我作何?你這話可有失偏頗啊。”
“就算以前不知曉,最近冥君總是知曉的吧?你可與凌修和君奢這幾位商討了?”
喜歡花間浮生辭請大家收藏:()花間浮生辭書更新速度全網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