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絕鳳眼眯起,其中點點星芒乍現。
凌修,君奢,絕煞還有師父,關注的並非是骨鼎這個他們不知道的東西,而是阜書那一句“花辭的名兒劃不去”!
三界之中盛傳著這樣一句話――凡是閻王爺勾不掉名兒的人,必然造成三界大亂。
而這句話也的確未曾有誰反對或打破過。
甚至根據三界典籍記載,往往每一次的戰亂,都是這一人引起的。
花辭的名兒劃不去……
阜書見幾人沉默,預料的效果未曾達到,他倒不在乎多加一把火,遂笑道:“冥君,你明知劃不去名兒會帶來什麼後果,卻是隱瞞不報,是想做什麼啊?”
容絕怎不知他心裡所想,然而此刻說什麼都顯得欲蓋彌彰,且還有狡辯的嫌疑。
越描越黑,倒不如沉默來得妥當。
容絕只緩緩笑起,他活了上千年了,處事也算遊刃有餘,也沒見著有誰能將他算計在內的。
凌修作為天帝,便更不知這事兒了,轉眼與阜書對視時,一人眼裡得意幾乎溢位眼眸,一人卻是臉沉如水。
君奢此刻也是難得地沉默,連把玩手中靈笛的心思都沒了。
花顏是靈主,花辭是她弟弟,是她唯一的親人,他要如何抉擇?
若真要聯手對付花辭,花顏必定阻攔。
阜書那個得意啊,頗有閒情逸致地道:“你三人也別想著那有的沒的了。要是動花辭,花顏第一個不答應,要跟你們拼命的。”
幾人臉色都相對的好不到哪兒去。
花顏見幾人神色不對,視線遙遙與花辭相望,花顏幾不可察地點了點頭。
若是能大笑,阜書此刻必然已是樂不可支了,又接著道:“花顏啊,這身份也特殊,你看看她啊,是天界之人,命盤命鈴那都是天界的上古神器;可偏偏又有禁咒符文,與冥界這交情也算有吧,唉……君奢對她如此在意,那還不是因為她是魔界的――”
一縷極純的白煙自命鈴之間倏而竄出,阜書的聲音戛然而止。
阜書本就站在花顏身後,又握著她手腕,這麼一來,倒是給白煙提供了絕佳的好機會。
阜書只覺腹內劇痛,渾身似是抽痛,幾乎是下意識地想要鬆手,然而畢竟也是個人物,立刻又攥緊了花顏擋在身前。
花辭速度極快,數縷白煙繚繞之間,從花顏身體穿過。
阜書終於不得不被迫鬆手,身形瞬間如鬼魅般退開,“你不怕殺了她!”
花顏當即轉身,立刻召了命盤。追著阜書而去。
“我還沒蠢到認不出自己的阿姐!”花辭怒氣難掩,身形瞬間炸開,白煙幾乎將此處籠罩。
花顏踏入其中,身形瞬時虛渺難辯。
她速度亦快得讓人難以置信,手中命盤拋上天空,命盤翻滾著,銀光刺眼。
髮簪脫手而出,花顏緊追不捨。
阜書下腰躲過髮簪,面對面的對打,比的全是實打實的武功。
花顏輕功本就了得,此刻幾乎將阜書逼得只有後退的份。
“小辭,奪他七竅精血!”花顏斷然冷喝,一個側翻躲過阜書攻擊,順勢伸手接住掉下的命盤,起身,指尖將三針併成一線,壓下勾指,爾後再次拋開,腳步騰挪,將阜書逼在死角。
七縷極純的白煙眨眼便至,危急時刻,阜書竟然大笑起來,“長公主,你太心急了!”
花顏暗道不妙,當即閃身退開。幾乎剛離開,便見得阜書猛然炸裂開來。
青衣成碎片,白骨化白粉。
四周似乎靜止,花顏愣愣看著面前這緩緩飄落的衣屑,與白煙相近的骨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