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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早上八點,三人來到現場,李國前和郭宏二人扒開土層,裡面的煤炭還有火星子,在風的作用下,又有黑煙冒出,二人把基本燃盡的煤炭用鐵鍬鋤出溝外,小志在屋內拎來半桶水把還沒燃盡的煤炭澆滅。
李國前二人用腳蹬尖鐵鍬,開始挖昨晚火燒過的凍土層,凍土層經過烈火一夜的燎烤,上層已經酥軟,凍土的上層用尖鍬就能挖入。
有了土層的餘溫,身體感覺不到多少寒意,二人加快了開挖的速度,挖到門口臺階右側的拐角處,這裡是一個垃圾堆,明顯比其它地方高出一些,因為大貿易街這裡是自建房,沒有物業管理,也可能公用的鐵皮垃圾箱放置的比較少,距離比較遠,所以很多商戶都把生活垃圾隨意傾倒在自己的房山頭或者門前的兩側,這種情況尤其以租房者為甚。環衛工只負責路面的衛生,不會清除商鋪門口的垃圾,所以有的商鋪門口垃圾如山也沒有人處理。
這個商鋪雖然沒有到垃圾如山的地步,可是垃圾的種類實在是讓人作嘔,這個商鋪不知道作為風月場所有幾個年頭了,這個小堆的垃圾完全是使用過的黏糊糊的和完全腐爛及沒完全腐爛的衛生紙,所有的這些都沾著鼻涕一樣惡心的液體。散發著刺鼻的氣味,兩個人戴上口罩,忍耐著,一鍬一鍬地清理。毫不誇張的說,就光用過的,如果用四輪車拉的話,絕對能裝滿滿的一車鬥,並且必須上尖。
在清理的過程中,從對面的診所一路小跑著出來一個豔妝衣少的女子,右手高舉一瓶醬油色的液體,左手上紮著針,可能是感冒,在對面診所掛上吊瓶,在診所裡感到無聊,跑回到工作的場所裡打發無聊的時間,等水快掛完時再去診所拔針。
因為天冷,這個女人走的很快,在經過李國前二人面前跨上臺階時,開玩笑地說:“兩位老弟,這麼冷的天,還這麼賣力幹活,好辛苦啊,我這掛上性藥了,一會你們兩個人都進來,我一起伺候你們倆個,免費服務。”
李國前聽到女人這麼敢咧,臉馬上紅了起來,趕緊說:“不了不了。”
那個女的胡咧咧完之後,迅速的消失進了屋裡,看來這是冬季裡仍然堅守在好力河,沒有南飛的少數者之一。
經過一上午的努力,李國前兩個人挖完化掉的30多公分深凍土層,再往下直接用尖鍬挖不下去,三個人去吃了午飯。
下午時候,小志找來了扁鏟和手錘,並且把電鎬的鎬尖換成了扁頭,李國前一手拿扁鏟,一隻手握手錘,用開鑿石頭的方法來對付,地下還沒有被火烤化的凍土,郭宏則用電鎬擊打沖擊凍土層。
雖然凍土還是很僵硬,可經過了火光一夜的親吻之後,身體有了些許酥軟,經過扁鏟和電鎬的沖打,不再是堅不可摧,凍土開始一小片一小片脫掉自己的衣服。雖然艱難緩慢,但畢竟有了效果,將近傍晚時分,又鑿進去將近20公分深度。三個人把煤炭和柴油放入剛挖好的溝內,點燃柴油,重複著昨晚的步驟。
同樣的艱苦,同樣的付出,四天的不懈努力,破裂鐵管的尊容終於顯現在三人的面前。
這天出奇的寒冷,麻雀在光禿禿的樹枝上被凍住了嘴巴,安靜地立在那裡,公雞停止了追逐母雞的遊戲,眯起眼睛靠在有陽光的牆根下,單腿站立,另一隻腿縮排羽毛裡取暖,一會又換另一條腿獨立。潑出去的水立馬成冰,甚至於口中撥出的熱氣即刻凍成冰渣,落下來砸在自己的鞋面上。
三個人帶上厚厚的棉手套把舊鐵管從溝裡取出,放入新鐵管,用螺絲接好介面,因為屋內的暖氣,在挖溝之前已經更換完畢。所以可以進行水壓實驗。在供熱和供水管路的施工中,在更換連線完管道之後,必須要進行壓力實驗,以保證新施工的部位能承受住水或熱氣的壓力,而且沒有跑冒滴漏的現象出現。
李國前和郭宏站在用螺絲剛接好的管口旁邊,小志開啟了主管道通往屋內的開關,閥門剛一開啟,驚人的一幕出現了,一大股水柱從螺絲剛連線的地方噴湧而出,躍出之後分散開來,潑灑到站在它面前猝不及防的李國前和郭宏的身上,在小志一愣神的那幾秒,再把閥門重新關閉的時候,二人棉衣的前面無一處幹爽,並且馬上變成一張硬邦邦的“鐵板”掛在了身上,熱氣還沒來得及侵襲裡層的內衣,就被凍截在棉衣的棉花裡。幾十度的體溫,隔著內衣又把凍成“鐵板”的棉衣裡層捂化,有裸體躺在冰上的感覺,濕漉漉冷冰冰的二人無法繼續抵禦寒風的侵襲,在小志的引導下,兩個人跑進了屋內禦寒。
這是李國前第一次主動走進風月場所的屋內。推開鋁框大玻璃磚的大門,首先映入眼簾的是一個高一米多長兩米左右的吧臺,上面立著一塊紅字白底歡迎光臨的標語牌,標語牌的旁邊是一尊民間傳說招財進寶的貔貅,旁邊擺著一臺電腦的顯示器。吧臺後面的牆壁上掛著生意興隆的牌匾。吧臺的後面坐著一位圓臉的中年男人。吧臺旁邊的長條沙發上坐著兩位衣著暴露的中年女性,可能是冬季生意慘淡,她們在和中年男人無聊的閑扯著,沙發旁邊一個電暖氣發出嗡嗡的響聲。
繞過服務吧臺,是水磨石地面的走廊,走廊的一側是兩扇鉄框玻璃窗,另一側是被木板分割成的一個個小房間,相對於小旅店來說,這些被分割的小房間更小。每個房間大約只有五六平米左右。房間進門口的一側放置著一張沒有床頭和護欄的沙發床,沙發床大約有兩米長,一米二寬,一條髒兮兮不知什麼顏色褥子鋪在了上面,黑乎乎的薄被在一旁打著卷。床邊是帶抽屜的小櫃,上面放著一個玻璃水杯和半卷皺巴巴的衛生紙,屋內同樣也有電暖氣在工作著,屋內的地面被一層泥土煤灰和其它黏合物所覆蓋,看不到原地板的尊容,估計好多年沒有拖過地板,整個房間散發著混雜的黴味,泥灰的地面上散著幾團用過的衛生紙,上面已經烤幹的黃黃的液體痕跡訴說著這裡曾經發生過的故事。
這樣的房間一層有七個,二樓有八個,這麼多的房間,可以看出夏秋季節這裡的繁華和熙攘。不隔音的木板讓鏗鏘與嬌柔的不同聲響在一起混合,一場另類的交響樂每天都在這裡演奏。
李國前和郭宏找了一個相對幹淨點的房間,進入後插上門,脫掉外面的棉衣,放在電暖氣上烘烤,小志開車回去取來了兩件棉大衣和大號棉布鞋,兩個人換上在屋裡取暖,小志自己去工作現場重新連線管道的介面。
一個多小時之後,屋外的小志接好了管口,剛才之所以噴水,是因為介面處的膠皮墊質量不過關,在極寒天氣和熱水及其壓力的作用下,喪失了抵抗能力而粉身碎骨,噴出去的熱水給李國前二人一番淋浴。
身體暖和的兩個人走出屋外,小志又開啟進戶閥門開始試壓,這一次兩人遠遠的躲開了管口的交接處,一切順利,熱水咕嚕咕嚕的透過了管口,經過新更換的鐵管一路高歌的熱水沖進屋內的暖氣片,在暖氣片內産生迴圈之後,沿著回水管把溫水還回供熱管道。
三個人走進屋內,挨個房間檢視屋內的暖氣有無漏水的狀況出現,又過了一個多小時,關掉了電暖氣的房間溫度上升到了將近二十度,達到了供熱公司的供熱標準,證明瞭一切正常,更換管路成功。
李國前二人拿起鐵鍬,把費盡九牛二虎之力挖出來的土,重新填回溝內,回填很快,一米五深一米寬的溝,兩個人二十多分鐘就回填完畢,並用腳在上面踩踏,讓土變得硬實一些。
工程完畢,二人在房間內換上烘幹了的棉衣和翻毛大頭鞋,把換下的棉大衣和棉布鞋放進小志的麵包車裡,電鎬尖鍬等各種施工工具收拾完畢也放入了麵包車。
坐進小志麵包車的後座後,小志從錢包裡掏出現金,把這今天的工資遞到了二人手上,說:“謝謝你們二位,這麼冷的天,辛苦了。”李國前說:“沒什麼,都是為了生活嘛。你以後有什麼活需要力工,直接給我們打電話就可以了。”然後雙方各自留下電話號碼。
小志開車送郭宏回家去,因為李國前租住的地方離這裡很近,就沒有讓小志開車送自己,一個人在風中快步向溫暖的地方奔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