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話間我和阿豪不約而同地望向平靜地躺在單架上吊水的杜健豪的母親。
一股殺氣在阿豪的身燃燒著。
突然,一個護士喊道:“院長,病人的心跳已經……”
我和阿豪一聽此話,慌忙趕了過去。
周院長趕忙去檢視。
“怎麼了,怎麼了!醫生?”杜健豪苦問著院長。
院長卻表現出異常的冷靜,慢條斯裡地解釋道:“別擔心,你母親不會有事的。”
可是院長卻在為自己捏把汗,但他仍需表現出異常的冷靜,因為,這是病人在危險階段醫生安慰病人親屬唯一也是最基本的心裡戰術。
“院長……”剛才那位護士看著病人的心跳檢測儀波動圖又要叫起來,卻被院長揹著阿豪的面揚手壓了下去。
但是,護士的心中明白,病人的傷情已進入非常時段。
到了醫院,大家幫忙以最快時間把阿豪的母親送進急救室。
病人進去了,醫生關了門,我們被關在了門外。
這是我們第二次被關在急救室門外了。
此時的阿豪在門外如坐針氈,在門口都走了不計其數的圈圈。
這一急救,就是二十多個小時。
手術很成功,已經脫離生命危險。
聽到開門出來的周院長這麼一說,杜健豪懸著的心終於落下了,緊接著便重重地摔倒在地上,昏了過去。
他太累了,體力早已經透支衰竭,緊繃的心一下子放鬆下來,支撐不住身體,才昏了過去。
一直輸著營養液的杜健豪昏了一天一夜,等其醒來時,他的母親依然沒有醒來的跡象。
三天三夜過去,躺在病床上的杜健豪的母親仍然沒有醒來,但是儀器上顯示一切正常。
雖然已過了危險期,但是異常的昏迷讓周院長只好說聲轉院,這讓杜健豪極其淚喪。
“阿豪別擔心,會沒事的,你也要多多注意自己的身體才是。”我安慰地輕扶著他的肩膀。
晚春的夜雖然有些溫溫的感覺,一陣陣風吹來,還是讓杜健豪感到“寒風剌骨”、“心在顫抖”。
夜很靜,星星很多,月兒也圓,本是個花好月圓天藍星稠的好時光,卻讓我們提不起勁來。
西山湖堡仍是花紅柳綠、金碧輝煌、生意興隆!
我們一群人聚在一起喝著苦酒。
“小姐!再來一瓶!”喝得醉醉的杜健豪推著酒杯醉眼朦朧地向服務小姐大喊。
服務小組準備過來斜酒,我示意謝絕。
“阿豪,不要再喝了,你已經醉了,再喝就要出人命了!”杜健豪的女友任盈盈奪回他手中的酒杯好心相勸!
“不要管我!”杜健豪想從女友手中搶回酒杯,卻撲了空,一下子撲趴在桌子上,“不要管我,讓我喝,讓我喝!讓我喝……”看樣子,他真的醉了,嘴裡不停重複著上面的話,他的女友不知如何是好!只好求助我:“曹雨哥哥,怎麼辦啊!”
“沒事的,你讓他躺一會兒,等會我們送他回去!”
“他家裡沒人,伯父在醫院裡照顧伯母呢?”
“那就去我家吧?”我接道。
“還是去我家吧!天太晚了,不便打擾你的父母,再說你家也並不寬餘!還是去我家好一點。”一旁的朱利雄應聲接道,“我爸媽在上面住,我和阿宏在下面,我想去我家會很好的!”
“誰……”沒等我說完,趴在桌上的杜健豪卻打斷道:“誰家我都不去……我回我家……我回我家……誰攬我……我給誰急……我回我家……我回我家……”說著又趴在桌子上了,酒瓶倒在地,喝了半瓶的酒,流了一地,任盈盈推推阿豪的肩膀,他已經不省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