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散修啊?是騙我們的吧你家裡到底是做什麼的?”
“當皇帝的。”
“??”
“呃,”這答案對任何人來說都接受無能。於是魏逐風換了一個委婉的說法,“當太子的?”
越玄越沒人信,於是他驕傲地昂起胸膛,大言不慚道:“還有天下第一。”
不知過了多久,忽然聽見在牆角當蘑菇的鬱言高呼了一聲。
“你算出來了?”魏逐風猛地回身。
鬱言罕見地有些嚴肅:“這命不好,很兇,非常兇,特別兇。”
眾人一齊看向他,身上不自覺起了一身雞皮疙瘩,青天白日陽光普照,莫名悶得慌。
成響辯駁道:“三腳貓,功夫,看相?”
“別逗了。”“是啊是啊。”
“我是不學無術,可是八字這種最基本的東西還是能看出來的。”鬱言堅定得不像他自己,聲音越說越大,“這是我老師教我的,我學得不好,可是我學會了。”
“那……死期,是,什麼時候?”
“我算是算出來了,這個……準不準的,你們都知道啊,聽聽就好了。”鬱言顯然對這個沒底,閉著眼睛報出來一長串時點。
丙醜年水月寅時?不就是前幾天嗎,壓根無事發生啊?
報完眾人都笑了,只當他沒算準,當個笑話揭了過去。
又錯了。
鬱言懊惱地垂頭,放出狠話說下次一定會算準的。
“行了,霧氣快沒了咱們再試著走一走吧。總不能真指望著鬱言能把丟失的地方算出來吧?”
鬱言有種自己都不信服的憋屈:“再算一卦又何妨?”
他們紛紛應了:“行行行。”
鬱言給了一串天靈靈地靈靈,目光炯炯,劍指西北,“走這邊。”
“反正也沒方向,跟著他走試試看吧。”
孔霰回頭喊魏逐風:“你不走嗎?”
久久沒得到回答,他實在奇怪,只見人僵硬得像一尊塑像,靜靜杵在原地,熙熙攘攘,與靜止的他擦肩而過。
“沒事吧?”
不知過了多久,他終於動了一下。
“沒,”魏逐風甩了甩頭,緊接著一笑,“我只是突然發現有的人並不是像我想象的不學無術。”
他們跟在疲憊的眾人最後,時時留意著前後左右。有孔霰在,魏逐風的負擔會輕一些。
“到了,可什麼都……”
激烈的一聲脆響,如同疾跑下的猝然急頓。
魏逐風的身高足以越過前方震驚到停下腳步的人群,沒有任何阻礙地看清了阻擋在腳下的東西。
在鬱言所標記的迷途終點正中央沒有一絲偏移的位置,他和一個影子毫無徵兆地對視了一眼,心跳驀地停了一拍。
蓋棺定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