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寄亭紅了眼,又揮著一拳砸向李玉涼的胸膛。
“李玉涼,你怎麼這麼賤?被人傷了,就跑到這裡裝模作樣,怎麼,這麼快就失寵了嗎?這是我的地方,誰允許你來這裡想別人的?厚顏無恥,你怎麼不去死……”
他看見李玉涼腿上的傷了。
這麼晚了,李掌印不在宮裡陪伴一心效忠的君王,腿上流著血,跑到這荒無人煙處傷春悲秋,原因著實不難猜。
而李玉涼挨著捶打,一退再退,卻是並沒有被激怒,反而隨著那一聲聲咒罵,呼吸越發粗重,心跳也越來越快。
直到宋寄亭將他逼到角落,還是不肯罷手,惡狠狠的一掌揚起來,在那巴掌落下之前,李玉涼終於攥住了他的手腕。
“打夠了嗎?”
他依舊不肯溫柔,不等宋寄亭回答,反手一拉,將他壓在了牆壁上。
宋寄亭背貼著他的胸膛,還沒來得及感受那誇張的心跳,身上的衣衫便被盡數撕扯掉了。
他極力掙紮,卻逃不出李玉涼身體的牢籠。
李玉涼掰過他的下巴,野蠻地吻上他。
“為什麼不走?在這裡幹什麼?”
宋寄亭剛才已經回答過了,留下,因為他想殺了他。
但這不是李玉涼想聽的答案。
拉扯中,他嘴唇被宋寄亭咬出了血,卻毫無知覺地繼續吻他。
一邊吻,一邊重複同樣的問題,“為什麼不走?告訴我,不是恨死我嗎?不是做夢都想從我身邊逃走嗎?”
冰涼的手在身上游走,宋寄亭難受地呻吟。
那聲音痛苦,落在李玉涼耳朵裡卻分外催情。
宋寄亭沒有力氣了。
他不再掙紮,也不肯再跟李玉涼親吻,額頭貼在堅硬的牆壁上,不哭,也不說話。
意料之外的,那禽獸的宦官竟也不再逼迫他,停下動作,把臉埋在他的頸窩裡,摟著他腰身,閉上眼,喘息聲惱人。
他身子太過單薄,李玉涼不敢用力,怕稍一用力那若有似無的體溫便要消散了。
恍惚之中,李玉涼又想起了當年一眼喜歡上的人。
他就在這裡,可他全然不是當年的那個人了。
宋寄亭背對著他,許久的沉默,疲倦開口:“李玉涼,你可不可以告訴我,一個人的心,怎麼能壞成這樣……”
李玉涼收緊手臂,在他肩頭上咬了一口。
咬得很輕,甚至沒留下痕跡。
宋寄亭低著頭,突起的肩胛骨痛苦地動了動。
他問李玉涼:“為什麼,要把我毀了,又丟掉不要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