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西連安靜下來,他在等待,而陳遠在片刻之後,也果然問出了那個問題:“昨天中午是怎麼回事?”
“你不記得了麼?”
陳遠皺起眉:“渡宇好像也出事了?”,他看到魏西連眉頭微挑:“是的。”
“那和我的記憶就有很大出入了,我只記得中午渡宇拿了幾瓶酒過來,說可以喝一點酒,但是我酒量很不好,喝了一點之後就醉倒了,那之後的事情就都沒有印象了。”
因為塞繆爾秉持著絕對的“疑人不用,用人不疑”思想,而將“用人”轉為“愛人”在他這裡也同樣適用,所以他也不去丟擲一些真假不明的資訊來試探陳遠了,一抿唇角,他笑道:“你酒量不太好嘛。”
“大概是的,不過平常也沒有需要喝酒的場合。”,頓了頓,他追問,“渡宇出什麼事了嗎?”
魏西連看他一眼,回答的很有水分:“他進醫院了。”
“他受傷了?怎麼受的傷?”
魏西連決定在陳遠問出那句“傷在哪裡”之前搶過話語權:“被小貓咬了一口,一點小傷,跟你沒關系,你不用太擔心。”
陳遠皺眉,不太相信的樣子,魏西連繼續開口:“不過有一點需要告訴你一聲,我和他現在鬧得不太愉快。”
“因為他被貓咬的那一口?”
“不,”魏西連本來是嚴肅著神情的,但聽到陳遠這樣問,雖然明知不道德,但總有一種憋不住笑的感覺,“這件事只是導火索,因為其他的一些事情,積重難返嘛,總之現在他對我不是很友好,所以你近些天也不要和他接觸了,以防萬一他對你不利。”
陳遠眉宇間縈繞著困惑擔憂,魏西連笑著緩和氣氛:“不用太在意小……渡宇那邊的事情,我會解決妥當的。相比之下,我反而更在意你不接我電話一個人跑到這裡來的事情。”,停頓了一兩秒,他緩緩開口,“我會擔心你的。”
陳遠咬住下唇軟肉:“對不起,可是我很害怕。”
“因為那個夢麼?沒有那個必要,夢就是夢,為什麼要害怕夢裡發生的事情呢?”
陳遠忽然轉頭往窗戶那邊看去,隨著一道破碎扭曲的白色車燈光線,他隱約聽到了汽車引擎發出的響動。
保持著轉頭的姿勢,他輕聲開口:“你不覺得夢會是一種預示嗎?”
魏西連“呵”地笑出聲:“夢是預示,這裡的夢只指噩夢麼?我做了美夢算不算預示,若是也算的話那做了發財大夢的豈不是要樂瘋了。”
外面的雨小了一點,因此魏家門口的爭執聲更加清楚而雜亂地傳了過來,甚至能從中聽清你來我往的罵語。
陳遠看向魏西連,後者彷彿根本對外面的一切充耳不聞,只耐心地和他討論著一個夢。
“只有噩夢,只有噩夢才算預示。”
魏西連笑著,右臂撐在扶手上撐住側臉,笑得一臉無所謂:“誰告訴你的麼,還是你總結的經驗?恰恰相反,我比較樂觀,我認為好夢才算預示。”
下面的紛爭進一步升級了,聽到一聲尖銳的剎車音以及“砰”的巨響,陳遠忍不住走到窗前朝外面看去:“門被撞開了,打起來了。”
魏西連撐著頭,看風把陳遠的頭發吹起,站在那裡就像一幅畫:“不用管他們,一會兒你去休息就好,很快就會結束的。”
陳遠溫順點頭,又問:“那你呢?”
“我去溜溜這條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