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配讓別人有風度。”一個冷冰冰的女聲響起,彭飛往旁邊一看,是杜薇漸。
“我知道你們四個是一夥的,你們都想保付泓一。”徐春雨先是一愣,隨即露出一個嘲諷的笑容。
“你跟我出來。”路博文不想讓他們在班裡再議論付泓一或者是上次的事件,這無疑是對付泓一的二次傷害。路博文的眉頭擰緊,對徐春雨道。徐春雨跟著路博文走出教室,彭飛有些不放心也想跟上去,卻被杜薇漸制止了。“先彆著急,我們等一會兒。”杜薇漸聲音還是和上次一樣的沉穩,這讓彭飛感到安心,他不自覺地點點頭,沒有再跟上去。
徐春雨滿心歡喜地以為路博文是要和自己說點兒什麼,但她再一次在他眼中看到厭惡,她突然覺得自己的心涼了。“不是我。”徐春雨只說了這三個字。事到如今,她已經不指望他會再喜歡自己,可是她也不想背黑鍋,不想他誤解自己。“保送名額不是我走後門得到的。”她又補充了一句。“這件事你和徐主任說過嗎?”路博文聽她這麼說,神色沒有絲毫波瀾,只是緩緩丟擲這個問題。徐春雨一時語塞,只得如實回答:“我和姑姑一起吃飯時,她問我最近在學校的情況,我就和她提了一嘴。”
路博文的表情冷若冰霜,讓徐春雨看了都忍不住打個寒顫。徐春雨知道現如今的情況,不是她三言兩語能解釋得清的,想讓他信自己更是困難。
“我知道你不信我,但我就想告訴你,我徐春雨不是那麼卑劣的人。”徐春雨說到“卑劣”兩個字時,眼淚也跟著流下來了。她怎麼也沒想到,自己和喜歡的男孩竟然有一天要走到這一步。也許是因為看到她哭了,路博文也有些驚詫,他徒勞地倚住牆壁,並沒有看她:“現在我相不相信還重要嗎?對付泓一的傷害已經造成了。”他現在心裡不知道有多自責,如果不是他,付泓一不可能蹚這趟渾水的。“這對我很重要。”徐春雨仍是不罷休,還是堅持讓路博文相信自己。路博文站直身體,認真地對著她道:“你喜歡我,我感謝你,但不必了。至於相信,我現在並不在乎這個過程如何,我現在只想儘可能地把這件事對付泓一的傷害降到最低。”說到這兒,他就看到走廊不遠處,正站著彭飛和杜薇漸,他們似乎是在等他。
怕徐春雨再跟過來,杜薇漸叮囑彭飛道:“等會兒如果班長過來,你不要和她吵,你是男生,她是女生,你和她吵被同學們看見了,難免落人口實。還是我來。”彭飛一愣,覺得杜薇漸當真心特別細,剛才他確實氣不過懟了徐春雨兩句,自己都沒想這麼多。“好。”彭飛點點頭。
那邊路博文深吸一口氣,閉了閉眼睛,再睜開時眼睛裡已經看不出任何情緒了:“班長,我還有事,先走了。”一聲“班長”將他們之間的所有可能性全部割斷,徐春雨的心也如墜冰窖。
“等會兒放學,我們一起去小付家看看她吧。”彭飛叉著腰,站在兩人中間,好像一個隔斷。杜薇漸瞥了路博文一眼,淡淡地道:“行,正好把這件事告訴她吧。”彭飛的臉色立馬僵住了:“現在就要說嗎?”“她早晚都會知道的,我們早一點告訴她,她也好早一點做準備,現在參加畢業考試是她唯一的途徑了。”彭飛不再說什麼,儘管他怯懦於告訴付泓一真相,但他很清楚杜薇漸說的是對的。
彭飛看了看右邊的路博文,見他神情有些恍惚。“你怎麼了?”彭飛有些擔心路博文的狀態。“我沒事,要不你們倆去吧,她現在,應該不會想見我。”路博文低垂了眼眸,剛好把眼睛裡的痛苦藏得很好。那個曾經一心一意對他的女孩,現在已經連看他一眼都不願意了。況且,他也沒臉去見她。“可是你總要面對的,而且我認為,你也應該給她一個交代。”開口的是杜薇漸,彭飛沒想到她會主動和路博文說話,畢竟她那麼討厭他。路博文身體一震,抬頭看了杜薇漸良久,杜薇漸也不避開他,只是面無表情地看著他,半晌路博文才道:“你說得對,我確實應該給她個交代,我和你們一起去。”
好不容易捱到了放學,三個人都覺得很煎熬,那個錯失的保送名額,似乎在他們仨的頭頂籠罩了一片陰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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