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能力保付泓一不受處分,保送名額肯定是沒戲了。”隨著鄭老師說出這句話,一切似乎都塵埃落定了。
彭飛不記得自己是怎麼走出辦公室的,他只覺得自己似乎再沒有臉面去見付泓一了。今天付泓一還是沒來上學,彭飛從辦公室出來後繞著操場走了一圈又一圈,他忽然想喝酒,體會一下人們說的“借酒澆愁”究竟是個什麼感覺。路博文在班裡沒看見彭飛,估摸著他是去找鄭老師了,於是他就在班裡等著彭飛回來,但是一直等到上課鈴響了,也沒見他回來。路博文有些擔心他,怕他是不是從鄭老師那裡得知了什麼不好的訊息,這會兒正自己鬱悶呢。正在路博文擔心之際,卻看見一個人影從教室後門閃了進來,是彭飛。待彭飛在他旁邊坐定,他才頗為不放心地詢問彭飛情況:“你去找過鄭老師了嗎?她怎麼說的?”彭飛露出一絲苦笑,路博文從來沒在他臉上看到過這樣的神情,一直以來彭飛給他的印象就是啥事兒都不愁的樂天派。路博文從他這樣的神情中也分析出來事情不妙,他努力壓下心中的慌亂,繼續追問道:“是……不太好嗎?”
“小文,我這次算是把小付害慘了。”說完這句話,彭飛就偏過頭去,不再對著路博文,也不再講話了。彭飛轉過頭去的前一個眼神,路博文想自己可能永遠都忘不了,那種深深的絕望的眼神。路博文心中一凜,看來事態比他想得還要嚴重得多得多。路博文倒吸一口涼氣,他心裡的不安越來越大。到底是什麼事呢?他忍住去問彭飛的衝動,告訴自己現在要冷靜,也給彭飛一些時間。直到下午上課時,謎底才終於揭開。
下午第二節課是鄭老師的課,她像往常一樣進了教室,後面卻還跟著一人,路博文仔細看了一下,發現是徐主任,也就是徐春雨的姑姑。他下意識去看徐春雨,她臉上並沒有什麼值得探究的表情。前面講臺上,鄭老師清了清嗓子:“這是徐主任,她有事要宣佈。”說完,她對著徐主任做了一個“請”的手勢,徐主任朝她點點頭,快步走上講臺。徐主任約莫四十出頭,高高的髮髻挽在腦後,一看就是精明強幹的女強人型別。學生們平時很少能見到她,她一般都是給老師們開會的,所以她今天突然到訪,已經透露出一絲不尋常的氣息了。
此刻教室裡安靜得嚇人,沒有人說話,路博文也覺得自己的心快跳到嗓子眼了,他真的有種不祥的預感。他偏過頭去看彭飛,原本一直趴在課桌上不動的彭飛現在突然直起身子,一雙眼睛死死地盯著徐主任。難道是和付泓一的事有什麼關聯?這個念頭從路博文的腦海裡一閃而過。正在這時,徐主任的聲音響起:“保送名額下來了,你們班是徐春雨。”路博文再一次回頭去看徐春雨,她的臉上閃過一絲錯愕。路博文皺了皺眉頭,他自己都不知道他已經將厭惡的情緒寫在臉上了,徐春雨看的是一清二楚。路博文再去看彭飛時,發現他痛苦地將頭埋下去,路博文心想,也許今天他去找鄭老師的時候,就知道了可能會是這樣的結果吧。
保送的名額沒有給付泓一,可是誰都知道付泓一是班上的第一名,按理說這個名額就應該是她的。到底是因為什麼,似乎也不用再多說,已經很明顯了。宣佈完這個訊息,徐主任並沒有離開,而是站在講臺上接著道:“畢業臨近,希望大家都管好自己,時刻提醒自己要以學業為重,不要為了不值得的事情,耽誤了自己的前途,這可就得不償失了。”幾句話雖然沒提到付泓一的名字,但其實大家都聽得出來徐主任在說誰。彭飛看了一眼付泓一空著的座位,心中各種情緒翻滾著,一滴熱淚從眼角滑落。
好不容易捱過這節課,彭飛只想馬上離開教室,出去透口氣。他站起身,差點兒和匆匆跑過來的徐春雨撞個滿懷,彭飛十分厭惡地看了她一眼,道:“你來幹嘛?”彭飛的語氣可以說是特別不好了。“我找他。”徐春雨似乎很著急,也無暇計較彭飛對她的夾槍帶棒。“你不覺得自己很惡劣嗎?”彭飛終是氣不過,再一次針對她。“你不覺得你這樣和一個女生說話有失風度嗎?”見路博文不搭理自己,彭飛卻一個勁兒挖苦自己,徐春雨終於忍不住了,頂了他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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