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拍掉他的手,彎下腰,穿上自己內褲和高跟鞋,身體裡高.潮過後的餘韻未褪,但他們今晚不可能再繼續了。
“席則,你質問我的同時,先問問你自己。”應粟穿戴整齊後,又恢複了往日的高傲。
況且她從來不怵瘋子,反而更激起了她某種異樣的征服欲,“我們只是床伴,穿上褲子走到大街上誰都不認識誰。”
她冷冷挑起眉梢,“你有資格問我這些問題嗎?”
席則也將套子摘掉,一邊打結提褲子,一邊眼神死死絞著她,眸底墨色深沉。
“我可以很明確地告訴你,我身邊不缺男人,想要什麼樣的都會有大把人跪到我膝前。”應粟笑著拍了拍席則的臉,“小孩,你不是唯一,也不可能成為唯一。”
“如果受不了就滾。”
出乎她意料,席則不止沒被激怒,反而彎起漂亮的桃花眼,愉悅地笑起來。
像是發現了什麼有意思的事。
“姐姐,你到底有多少副面孔呢?”
上一秒,可以柔軟地在他身體裡高潮,下一秒,就可以笑著把刀刺進他胸膛。
真是太有趣了。
“那你呢?”應粟反問他,“你有一面是真的嗎?”
時而乖巧無害,時而病態瘋魔。
“你朋友都叫你席神,你在學校應該是個品學兼優的模範生吧?”
“還有他們剛才看你和我接吻時那副驚悚的表情,想必你在學校的人設還是個潔身自好的清冷男神?”應粟勾起唇,“他們知道你在背後玩得又野又浪嗎?”
席則知道她的重點不是剖析自己:“所以呢?”
“所以,我們只適合貫穿彼此的身體,不要妄想看穿對方的心。”
席則眼尾笑意加深,“姐姐,你是不是很喜歡拿捏一個人的感覺?”
應粟眯眼看他。
他在她的注視下,緩緩舉起雙手,做出一個投降的姿勢。
歪頭笑:“你又嬴了。”
“你可以將欲與情分得涇渭分明,可以冷眼看著我對你失控,可以毫不留情對我說出滾,可以一次次將我的自尊踩到腳底。”
“你從一開始就對我肆無忌憚,拿捏我像馴服一條狗一樣。”
“是我犯賤,看穿了你的惡劣無情,卻捨不得你帶給我的滋味。”
應粟眼神複雜地變化了一瞬。
“那就如你所願。”
“從今以後,我讓你佔有絕對的掌控權。你可以繼續對我為所欲為。”
“你喜歡乖巧聽話的,我可以裝。”席則忽然拉住她手腕,貼到自己臉頰上,他依戀地蹭了蹭她濕熱掌心,祈求地望向她,“但在我們約定的這一個月裡,你可不可以——”
“只有我這一條狗?”
“……”
應粟心髒劇烈震了下。
從來沒有人在她面前,這麼卑微地渴求過。
他嘴裡口口聲聲說著把掌控權給她,可應粟心裡清楚,每一次,心軟的那個人……都是她。
在他們這段扭曲的關系裡,他看似落盡下風,其實所有的結果都在朝他期待的方向走。
刻意冷淡他的這一週,不止是試探他,也是試探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