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經她以為除了傅斯禮,她的身體不可能再接納任何人,可席則粉碎了她所有牢不可摧的堅守。他們之間的這三次,究竟是報複的快感更多,還是新鮮的刺激感更多?
她自己都分不清了。
在此之前,她也沒想到自己還有當渣女的天賦。
心裡住著一個難以忘卻的人,身體卻這麼快的接受且迷戀上了另一個人。
傅斯禮說她在墮落,而今看來,他說得好像沒錯。
腳下早已是萬丈深淵,靈魂被撕扯著不斷下墜,深淵中的一根浮萍,是從自己心髒割捨出去的慾望。
她如行屍般放逐自己,試圖用耽溺肉慾之歡的方式,提醒自己還活著。
這世上,能看穿她光鮮外表下的腐朽的,還是隻有他。
那席則呢?
她利用了他填補自己的空虛,還要拉著他一起下墜嗎?
應粟的掌心還緊貼著少年溫暖滑膩的臉頰,他的身體是這麼暖,望向她的眼神是這麼渴望,好像在對她說——
姐姐,求求你。
讓我陪你一起下墜吧。
讓我……做你的共犯吧。
就這一瞬間,她好像被蠱惑,拋棄了自己最後一絲良知,低聲問:“席則,你會後悔嗎?”
席則堅定地看著她,搖頭,“不會。”
應粟指腹輕輕摩挲了下他臉蛋,眼尾蘊出一抹真心的溫柔。
許久後,她笑了笑。
“家裡密碼,我已經換了。”
再未多餘的話,彼此心知肚明。
席則望著她,眼睛霎時亮了,如夜空中一盞搖曳的燭火。
他珍重地捧起她臉,輕柔地親了她一下,“雨傘和外套,我明天還你。”
“好。”
兩人眼神又交纏了一會兒,相視一笑。
隨後默契地給對方理了理淩亂的頭發和衣襟,相繼離開房間。
應粟轉身去了一樓。
席則出門時,視野裡以拋物線的方向扔過來一個煙頭。
正好砸他腳下。
他皺起眉,順著看過去。
對上蔣聿幽深複雜的目光。
席則彎腰撿起煙頭,走過去,扔到他旁邊垃圾桶上的滅煙缸裡。
上面堆滿了煙頭,席則蹙眉,“都是你抽的?”
蔣聿一言難盡地看著他,“你們進去了多久,我就抽了多久。”
“撐得沒事幹?有聽別人做愛的癖好?”
蔣聿氣歪了臉,“大哥,你知道你們動靜多大嗎?!”
他說著,目光又掃過席則咬破的嘴角和喉結上的牙印,嘖嘖稱奇:“不知道的以為你們在裡面打架。要不是我在這放著搖滾樂,守著門,你們就可以直接全網直播動作戲全程了。”
被撞破這檔子事,席則一點也沒尷尬,甚至還和蔣聿伸出手,要了根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