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時兩人感情篤厚,可惜因為母親的介入,迫使兩人分隔兩地,從此男友遠赴他國,沒再見面。
棒打鴛鴦兩處飛,白鷺鷥,成雙對。 羅帶同心結未成,江頭潮已平。
想到這裡,宇文之不禁嘆了口氣。
這件事情不管過了多久,仍然是他心裡的一個枷鎖。
想起前男友,不管對他傷害有多深,仍是他的意難平。
居上問:“男什麼?”
宇文之又嘆口氣,說道:“曾經的一位故人罷了。”
“男朋友嗎?”居上問。
他本來不是會打聽別人私事的人,對任何八卦都不感興趣,可是讀讀對於宇文之,他卻問出了口。
問出了口卻又有點後悔,自己會不會管的太多了。
宇文之點點頭:“嗯!”
那件事情盡管已經過去了這許多年,但要揭開傷疤時,他仍會感到痛。
塵封往事如斷弦鏽蝕的箜篌,風過時仍會割裂月光。
“那你們現在……”
“早就分了。”
“他人呢?”
“出國了。”
“你怎麼不去找他。”
“他結婚了,跟一個浪漫的外國人。”
居上頓時哽住:“對不起。”
宇文之道:“沒事,已經過去很多年了。”
“你們為什麼分?”
宇文之沉默了,該怎麼說,他能說母親的壞話嗎。
很久之後,他長嘆一聲,說道:“紅酥手,黃藤酒,滿城春色宮牆柳;東風惡,歡情薄,一懷愁緒,幾年離索,錯、錯、錯。”
“東風惡”暗喻母親強行拆散)
居上道:“這是陸遊、唐婉的《釵頭鳳》其中一段。”
唐婉與年齡相仿的陸遊情意十分相投,兩人青梅竹馬,耳鬢廝磨,雖在兵荒馬亂之中,兩個不諳世事的少年仍然相伴度過一段純潔無暇的美好時光。
兩家父母和眾親朋好友,也都認為他們是天造地設的一對,於是陸家就以一隻精美無比的家傳鳳釵作信物,訂下了唐家這門親上加親的姻事。成年後,一夜洞房花燭,唐婉便成了陸家的媳婦。
新婚燕爾的陸遊留連於溫柔鄉裡,根本無暇顧及應試功課。陸遊的母親唐氏是一位威嚴而專橫的女性,她一心盼望兒子陸遊金榜題名,登科進官,以便光耀門庭。
目睹眼下的狀況,她大為不滿,認為唐婉實在是唐家的掃帚星,將把兒子的前程耽誤貽盡,便強令兒子將唐婉休棄,活生生將二人拆散。
居上好歹是位老師,怎麼會不知道這首詩的來源,看來宇文之也是被母親拆散了他的姻緣。
本以為他自己生活在一個壓抑的家庭之中,沒想到看似活潑開朗的宇文之也有這樣的遭遇,這讓他不禁有了同病相憐之感。
“你恨你的母親嗎?”居上問。
宇文之又沉默了,過了很久之後才說:“能恨嗎?那畢竟是母親。”
“如果你的母親再拆散你一次,你還會做同樣的選擇嗎?”
“不,絕不。”這樣的痛苦,他不想再經歷第二次,宇文之的眼神頓時堅定起來,“縱使千萬人阻擋,我也會以命相護這份感情,絕不退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