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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九章 談心
“你母親很強勢?”居上問。
“嗯,我們家的江山都是母親打下來的,父親只管享受,從來不管事,所以母親在我們家裡一向是說一不二。”
“哦?”居上說,“你們家還挺特別的。”
宇文之道:“有時候我真挺羨慕那些普通人的家庭,母親溫柔慈愛,一家人圍坐在一起,有說有笑,不像我家,從小到大,都是母親的命令和安排。”
居上說:“我還挺羨慕你呢,你不知道,我家規矩森嚴,從小就被要求這不能做、那不能做,每一步都得按父母規劃好的走,一點出格的事兒都不行。”
兩人對視一眼,意外發現彼此都背負著原生家庭的枷鎖。
一個被女強人母親支配人生,一個被困在禮教世家的條條框框裡。
宇文之坐直身子,饒有興趣地看著居上:“你爸媽也太嚴格了,不過你學生時代一定很優秀吧,他們對你要求這麼高。”
居上無奈地笑了笑:“學習好又怎麼樣呢?那些為了成績放棄的愛好,那些被壓抑的想法,都成了心裡的遺憾。記得有一次,我偷偷和同學去參加一個戶外探險活動,沒告訴他們,回來被發現後,被禁足了一個月,還被各種數落。從那以後,我就再也不敢輕易違揹他們的意思了。”
宇文之皺著眉,義憤填膺地說:“這也太過分了,孩子總得有點自己的空間吧。我媽雖然強勢,但還沒到這種程度。不過她給我們安排的各種學習、社交活動,也都是為了以後能接手家族生意,完全不考慮我們的興趣。我有時候真希望她能多關心關心我心裡在想什麼,而不是隻關注我的成績和表現。”
居上若有所思地點點頭:“或許父母和孩子之間,永遠有一道難以跨越的鴻溝。他們總覺得自己是對的,是為我們好,卻不知道我們真正想要的是什麼。所以現在輪到我當老師了,我對學生的想法一向是尊重的。”
“你母親……”宇之之斟酌著開口,“也會用紫檀木鎮紙教訓人嗎?”
小時候他就受過不少這方面的苦。
居上想了想,說道:“我父親的書房掛著&09;的匾額。十歲那年春節,因為把堂弟的棉襖丟進池塘,我跪在那四個字下抄了整晚《朱子家訓》。”
宇文之的喉結滾動了一下。
記憶裡母親辦公室永遠亮著冷白燈光,她簽檔案的派克金筆尖劃過紙面的沙沙聲,總讓他想起毒蛇吐信。
大哥接手公司那晚,母親用紫檀權杖敲著黃花梨桌沿說:“記住,你們都是宇文家棋盤上的車馬炮。”
居上道:“你有幾個兄弟姐妹?”
宇文之答:“三兄弟。”
居上道:“所以你們分別叫宇文車,宇文馬,宇文炮?”
“哈哈哈,”宇文之被逗笑了,說道,“這樣起名字也不是不行,其實我大哥叫宇文甲,二哥叫宇文乙。”
“所以你叫宇文丙,那宇文之是誰?”居上裝糊塗。
宇文之道:“哎,你還真答對了,我的小名就叫丙丙。”
沒想到歪打正著,還真給說對了,居上笑了。
不知為什麼,宇文之很喜歡看居上笑。
居上嘴角輕揚,笑意自唇角蔓延開來,恰似春日初綻的花朵,一點點暈染出暖融的氣息。
他笑起來時,臉頰微微鼓起,右臉還俏皮地露出一個淺淺梨渦,像是盛滿了甜酒,任誰瞧了,都忍不住沉醉其中。
宇文之的目光,像被一根無形的線牽引著,自落在居上身上後,就再沒挪開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