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河:“我不用看,你看懂了就校”
辛翳低頭又仔細瞧了一遍:“確實,若我沒想錯,晉國是打算像之前秦晉會盟那樣,晉楚之間也要會盟。一同攻打魏國。魏國黃河兩岸都想要,北部打下來以後歸晉國,南部打下來都歸楚國。”
南河長長的應了一聲。
辛翳:“他們倒是也雞賊,主要是提供樓船水兵,步卒並不怎麼打算出兵。倒是願意把俘虜還一部分給我們。您覺得可信麼?晉國會不會是受魏國指使下的套,他們與魏國有姻親,怎麼會想要去打魏國?”
南河想了想,對上辛翳真心求問的眼神,半晌道:“或許晉國與魏國之間既有嫌隙,又有威脅。嫌隙是因為魏妘是很的時候就嫁到晉國,基本都是淳任餘養大的,對魏國感情也不深,這場聯姻也是幾十年前的事情了。再加之之前咱們攻打晉國,魏國緊鄰上陽都不出手相助,後來晉國荒災,魏國也不太肯幫忙……”
辛翳看了南河一眼,點頭:“那威脅是指什麼?”
南河:“很簡單,如果魏國想攻下晉國,可比咱們方便太多了。他們與晉國有那麼長的接壤,沒有黃河險阻隔,再加上晉國唯一的盟友秦國又在身後,想幫都幫不上,若是魏國真的有心讓晉國滅國,那怕是輕而易舉就能做到的事情。”
辛翳:“我還以為晉國會想跟魏國聯盟。”
南河:“怕是晉國心高氣傲。數百年前晉國沒被瓜分的時候,底下莫不是晉楚兩大國在爭,其他國都是附庸。如今晉國要是與魏國結盟,魏國怕是不肯讓齊魏雙方平等的結盟裡插進來一人,晉國要結盟,不是被魏國坑……怕就是要當魏國的附庸。他們自然想著,與楚國結盟可能更有活路,隔著黃河也能防止被楚國背後捅刀。”
辛翳低下頭去,手指撫了撫竹簡的邊緣:“是這樣麼……”
南河覺得自己在旁人面前演技一流,在辛翳面前卻似乎要處處心,瞻前顧後,生怕自己多了話就暴露。
辛翳抬頭:“先生怎麼看?”
南河想了想:“我只是覺得晉國對未來的局勢很關鍵,你既然不能打下他,就應該想著拉攏他。至少不要讓晉國被你的敵人拉攏。”
辛翳卻道:“可先生曾經親自去過雲臺,有過晉楚之間的協約,卻被他們率先單方面破壞。晉國在我心裡並不誠信,更何況……我如今也不是對付不了魏國,只是如果有船能更便利些罷。”
南河雖然自己想好好吹一下桌邊風,但是她確實也不好在這裡勸誘太多。而且辛翳一向自己很有主見。
南河道:“我也只是從你應對齊魏的角度想,是否結盟自然還在於你。不過我也只是講了講利弊。如果能和晉國會盟,應當能夠破局,因為我們不知道齊宋那邊狀況如何,更不知道越國會不會有異動。”
辛翳卷好竹簡,道:“……先生想讓我與晉國會盟麼?”
南河忽然覺得這不太像是辛翳會問出來的話。他一向很有決斷,雖然聽取她的意見,但在大事上如果真的與她意見不同了,也不會太聽從她。
南河:“這不在於我想不想,而在於到底什麼樣的選擇是對楚國有益的。”
辛翳:“對楚國有益……好。此事我還要與眾將商議,不過我心裡也大概有了些想法,先生快用飯吧。”
南河想了半,也覺得自己確實既沒有吹枕邊風的那種妖妃的底氣,也沒有吹枕邊風的口吐蓮花,算了吧,要真是再想勸誘楚國結盟,就在晉國的文書裡,把條件開的更好一些。
而且辛翳的態度也很理智,並不因為被搶下上陽而激起報復之心,應該到時候也能做出合適的決定。
他用了飯還要看軍報,南河也離他不遠,拿了幾串牘板,就坐在一旁,對燈讀了會兒書,就當是陪著趕作業的孩子。辛翳卻坐不住,一會兒躺下一會兒起來,一會兒撓撓這兒,一會兒腳搭在桌子上了。
南河忍了半,轉眼:“怎麼了你?”又跟個多動症兒童似的。
辛翳哼哼了兩聲,爬起來,往水盆那邊走去,一拽自己後衣領就開始彎腰脫衣裳,他也就往屏風後撤了半步,擋住半邊身子:“沒事兒。先生看書就是了。熱了,我又一路奔過來,好幾都沒停腳了,就擦擦。你別回頭了,回頭又要罵我沒個正形了。”
南河:晚了。她已經回頭了。
她已經瞧見辛翳還有淡淡傷痕的後腰,他彎著腰在那兒把銅盆裡的帕子拎出來,擦了擦脖子,大概是水很涼,還算舒服,他喟嘆一聲。
臥槽這子是不是故意的。
到底是她趕巧還是辛翳這子真愛乾淨,感覺他不是在洗澡就是剛洗完澡,不是露肉就是準備露肉!
雖然南河的理智告訴她,辛翳這些日子估計一路奔波不能安頓,他早就想擦洗,憋得不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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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南河總覺得這場面簡直猶如富婆開泳池派對邀請來的男模在舉手投足之間撩水脫衣用年輕的荷爾蒙向坐在高高露臺上閱盡千帆的富婆拼命進攻——
日了。不能再想了,剛剛還滿腦子正事兒,怎麼一想又想歪了。
辛翳喊了一句:“先生別過來啊!”
南河:“唔。好。”
這是不是欲拒還迎。本來也沒打算過去,他突然這樣喊一嗓子算是怎麼回事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