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一下子也緊張了:“不可能,我和哥哥校對了好幾遍呢,就算是錯誤,也只是很細的地方,不可能語義出現偏差的啊。”
黃衣吏臉上嚴肅的神色讓她心也提起來了:“那為什麼商君叫你過去!快點起來,跟我一起過去。”
狐逑連忙起身:“我也是校對的人,我也一起過去!”
舒回頭看了狐逑一眼:“坐下!”
狐逑執意:“不!我也一起過去——”
黃衣吏瞪眼:“你還真願意找死,你覺得商君是隨意能糊弄的人麼?楚國軍法之嚴格——算了我也懶得跟你們爭,願意一起找死就去唄。去吧!別胡話牽連上我們這些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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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沒聽過楚國的這個商君,但狐逑還是聽過一些。若辛翳就是個狠厲的瘋子剋星,那商牟也不差多少,這個人治下的軍隊嚴苛至極,他本人又奇招百出,年級雖然只比辛翳大幾歲,卻也是個狠角色了。
當黃衣吏戰戰兢兢的領著“狐氏兄弟”,穿過長廊,外頭有些陰雨,隨著風潲進走廊,濺溼霖板。舒與狐逑被弄溼了腳底,一陣涼意從後腳跟貫到頭頂,也不知道是不是心裡涼。
正室門前站了兩個楚甲的衛兵,他們看了一眼黃衣吏,微微皺眉,壓低聲音道:“怎麼還兩個人?”
黃衣吏躬身行禮,連忙道:“是他們兄弟倆一起做的譯文。”
衛兵:“進去一個就行了,將軍問問話。就你吧——”
舒瞪大眼睛,卻也趕忙低頭行禮。狐逑有些慌了,舒回頭望了他一眼,比口型道:“別急。”
她微微抖了抖衣袖,朝門口衛兵作揖,緊閉的障子門開啟半扇,她進去了。
黃衣吏道:“將軍,人已經帶到了。”
一個聲音緩緩開口:“這就是你的那位既會寫文章又通曉各國言語的子?”
黃衣吏:“正是。是舊虞狐氏宗人士。之前舊虞的佈局圖,也是由他們兄弟二人畫出的。”
那聲音有些沙啞,笑起來好像是胸腔都在共鳴,他輕笑道:“哦那張圖我看過了。畢竟是晉人,心向著自己祖上生活數百年的舊城,畫的圖都是半真半假的。要真是那樣佈防的,那狐氏就是傻子了。”
他輕描淡寫的看穿了前些日子狐逑和她戰戰兢兢做的假。
他卻不在意被矇騙,又道:“真要打舊虞,也用不著那些東西。倒是你們還跟獻寶似的給我捧上來。那個狐什麼,過來。”
舒這才抬頭,屋內跪坐著三四個人,似乎是這位商牟將軍的親信,她轉過頭去,這才看清他。
商牟身材高大,跪坐在那裡也跟座山似的,五官長得有幾分野,雙眼略狹長,眉毛頭髮亂糟糟,一副趁著底子好就隨便折騰自己的樣子。
舒聽君父過,一群莽夫惡棍裡領事兒的人,往往生的一副淡定且事不關己的神態。這商牟就有幾分。
五官雖兇惡了些,可生生讓他臉上滿不在乎雲淡風輕的表情給蓋住。他一邊耳朵上有道可怖的舊疤,耳廓一塊軟骨都被砍掉了,眉毛上也有一道刀痕,把左邊亂眉砍斷,年紀不過二十出頭,卻生的是刀山火海來去的老練兇惡。
他在楚國軍中也算是二把手了,卻衣袍又舊又皺,褲腳甚至還有泥巴,若不是他又開口話,舒真不敢確信他就是那個“商君”。
倒像個墨家任俠,亦或是佔山大王。
商牟手指夾著一塊牘板,看著舒跪坐在靠前的位置,轉過臉來輕笑。他眉眼長得兇狠,面無表情時倒也只是一般嚇人,一笑起來簡直就跟磨牙吮血,這輩子沒學過怎麼笑似的露出崢嶸來。
舒心頭哆嗦了一下,偏生商牟還愛咧嘴,含著那要人命的笑容,沙啞的聲音都因為他那張臉變了味,如剮人皮肉似的道:“這是你譯的?呵,若不是我懂些魏語,怕是真瞧不出來這兩版之間的區別。”
他抬頭話,看清舒的面容,微微一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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