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司徒殿的年紀並不比場下那些人的年紀大,甚至於有些年紀大的學生,都已經接近三十歲了,所以司空明敏才會告訴司徒殿不要擔心這些事情。
對於整個大鄭文壇和國子監來說,從事實上,司徒殿只是他們的的晚輩,可是從名義上來說,司徒殿就是大鄭現在的文壇領袖,是大鄭真正的文宗。
可能在一些人的眼裡,所謂司徒殿在兩年之後才會成為文宗的事情,其實就只是一個藉口罷了,只要司徒殿想的話,其實都不用寫那兩首詩,跑到吳國那邊去一次就可以了。
只是那有些沒有必要,所以在這番言論出來之後,司徒殿就已經是真正的文宗了。
只是承認自己是文宗,和承認自己是未來文宗,是兩件完全不可以放在一起的事情,這兩件事情就像是自己要爬泰山,和已經爬到泰山山頂上的區別。
看起來區別不大,可是山上山下見到的風光是不一樣的,自古帝王喜歡去泰山封禪就是這個道理,在泰山封禪之前,不管說出什麼話,其實都只是在口嗨,而當登上泰山之後,不管說出什麼話來,都是那種威嚴,可是需要承擔的失敗,也是很大的。
有一句實在話說得很好,能力越大責任也就越大。
司空明敏對於司徒殿的一些建議,只是他對司徒殿一種期望,他希望接下來的司徒殿能夠磨礪自己的心境,讓自己能夠承擔起這些事情。
司空明敏對司徒殿的評價其實在私底下就只有一句話,“老夫老矣,如我為少年,定為其驅使。”
等到最後,司徒殿又說了一些話,有著司空明敏在這裡,倒是缺少了很多人的提問,不是對這位禮部尚書的畏懼,而是那些老學究面對到這位不願意成為文壇領袖的禮部尚書,有一種莫名奇妙的敬畏,這國子監當中能夠和司空明敏對抗的人,也就只有那位祭酒了。
等到司徒殿覺得自己說的差不多了,就看向司空明敏一眼,說道:“司空尚書,您有些什麼話想說嗎?”
司空明敏說道:“你要是沒什麼話再說的話,那咱們兩個就私底下談一談。”
“能夠得到司空尚書的邀請,在下榮幸之至。”司徒殿說道。
司空明敏對著守在一旁的一位司業使了一個顏色,那位司業立刻走到司徒殿等人的身邊,對著那些學生說道:“好了,你們都回去吧,司徒先生還要有些別的事情,你們也去忙著自己的學習吧。”
司徒殿跟著司空明敏到了一個屋子裡面,屋子裡面還有一個白髮白鬚的老頭,司空明敏介紹著說道:“這位就是國子監的祭酒,孟往矣。”
司徒殿鞠躬行禮道:“見過孟祭酒。”
卻不想孟往矣直接站起身,然後行了一個比司徒殿還要大的鞠躬禮,說道:“孟往矣見過司徒先生。”
司徒殿受寵若驚,說道:“您還是太過於客氣了,您在文壇上一直都是一位令人敬佩的前輩,我不過是一個晚輩罷了。”
“在儒學上,我或許是前輩,可是和您這種未來的文宗比起來還是很不一樣的。”
司徒殿連忙說道:“前輩就不要扎煞晚輩,百善孝為先,所以最先做的事情就是尊重長輩,如果我連尊重長輩都做不到的話,我還有什麼臉面稱自己為文宗呢?”
司空明敏難得笑著說道:“二位就不要這樣客套下去了,我們只不過是在私底下見面,而且還是第一次見面,就不要這樣糾結一些客套的東西了。”
“是老夫有些唐突了,二位請坐。”孟往矣看著兩個人坐下之後才自己坐下,然後說道:“我聽司空尚書說的話說,司徒先生是個年紀不大的年輕人,只是我一直以為司徒先生至少也是個中年人的樣貌,卻沒想到司徒先生看起來真像一個年輕人。
想來應該是保養得不錯,看起來也就是二十多歲的模樣。”
還不等司徒殿說話,就聽見司空明敏笑著說道:“這可就是您看走眼了,咱們這位未來的司徒師,可還不到弱冠之年。”
“還不到弱冠之年?司空尚書怕不是在嚇我吧,這樣的年紀,怕是在國子監當中都算不上歲數大的吧。”
司徒殿這次終於說上了話,他說道:“確實是如司空尚書所說,我今年才十九,還沒有到弱冠的年紀,我不是看著很年輕,是我的年紀本來就不是很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