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老六已凍得雙腳麻木,不斷的跳著取暖,忍不住再勸說,“林頭,我不信這審狗還能審出結果來的?將這些人都放了吧!”
狗再次狂吠之時,桓林放了案卷,重重的拍著桌子,起身說,“好了,狗關押得也差不多了,它也該老實的招供了,開始審案。”
吳老六愕然問,“審案?招供?”
桓林沉聲說,“老六,將狗給放了,它自會招認同謀的罪犯是誰。”
吳老六將信將疑的令衙役將狗給放了,生怕狗會沖到面前來,提著障刀護身。
衙役一放開狗,狗立刻狂吠著奔向大堂上的眾人。眾人驚得紛紛躲避,生怕被狗給誤傷了,那也太冤枉了些。
桓林微笑不語,望著狗越過人群,徑直來到一男人身前,繞著他不斷的搖尾示好。
男人是鄭七,是住在與王家隔了三間屋子,也是縣城裡殺豬的,他見狗上前,大驚失色,忙揮手令狗快走,快走。
狗汪汪汪的叫著,繞著鄭七轉來轉去,就是不肯離去。鄭七忙用腳去踢,要將狗趕走。
桓林盯著驚慌失措的鄭七,悠悠的說,“鄭七,你不用趕了,不給它吃的,它怎輕易會走?”
鄭七抬頭望著桓林問,“我不明白桓縣尉的話。”
桓林笑著說,“王家養狗是為了防賊防盜,可奸案發生時,狗卻未叫,當然是因它遇到了平日喂過它吃的熟人。”
他這麼一說,鄭七一下臉色蒼白,支吾著說,“這……與我何關?”
桓林指著王家的狗,哈哈笑著說,“這不,狗餓了一日,自是來找餵它吃的熟人討飯吃來著,你就是王家奸案的罪犯。”
老六和眾衙役這才明白,眾人在縣衙等了半天,原來是在等著狗肚子餓了,自會去找出平日喂吃的罪犯。
就這麼被識破身份,鄭七驚得後退兩步,搖頭說,“憑這就說我是罪犯?我不服!”
桓林收了笑容,正容說,“還有證據,就在你屁股上,來人,去將他的褲子給我扒了,看看有無傷痕。”
吳老六和兩名衙役近前,死死按著還想掙紮的鄭七,脫了他褲子一檢驗,果是有一新割的傷痕,“林頭,這是刀傷,還是新鮮的,哈哈!”
桓林令人將狗給帶走,緩步來到鄭七身側,招來內堂的王寡婦問,“你來認認,這是不是傷口的位子?罪犯是不是鄭七的身形?”
王寡婦一見傷口,赫然便是她親手所砍,情緒激動起來,指著鄭七的鼻子,厲聲說道:“是他,一定是他,桓縣尉,為民婦做主啊!”
鄭七不斷的掙紮,桓林在他身前蹲著身子,沉聲問道:“狗和刀傷,你作案的證據確鑿,還不招認?”
證據確鑿,鄭七無從抵賴,只能老老實實的招了供。
強奸未遂,桓林依著唐律的刑罰標準,判了笞三十。
待眾人散去,吳老六錄下了此案的案宗,交到桓林面前,“林頭,你審案太過麻煩,依我,直接將這幫人的褲子都給拔了,查查不就知了?”
桓林淡淡一笑說,“若疑犯不在這些人裡,在縣衙裡強行拔人褲子的事傳出,就是打草驚蛇,疑犯就會生了警惕,不會再來縣衙配合查案。”
吳老六這才恍然,心悅誠服的說,“林頭就是林頭,英明,滴水不漏!”
桓林累了半日,不想聽他拍馬屁,揉了揉太陽xue,“上個月的案件彙總,報給我聽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