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武朗聲說,“美人豈是輕易能見的?你們就是花十貫錢也見不到。”
“你見過幾次?說來聽聽!”
“別聽他吹牛,沉香還能正眼瞧他了?”
徐武掃視一週,見如意坊裡外地人居多,正是找傻子買單的好機會,才繼續道:“我沒見過?瞎了你們的狗眼,我不止見過沉香,還親自進過她的閨房,湖心小築。”
沉香的閨房是在如意坊別院的湖心小築,三層高的小閣樓,四面臨水,僅有一條木橋可通往湖心的小閣樓。
他竟然進過沉香的閨房湖心小築,酒樓裡的各色人等頓時開始起鬨,“沉香的閨房香不香?”“有沒有見到沉香的貼身小衣?”“快說!大爺等得急!”
徐武勾起了眾人的胃口,故意賣賣關子,笑道:“憑啥告訴你們?嘿嘿!”
桓林暗笑不語,徐武分明是在胡謅騙吃騙喝,他和他妹子徐憐兒,兄妹二人,差別怎有這麼大的?
人群開始焦急的催促,徐武沒騙到好處,自是搖頭晃腦的拖延著。
有人開始不耐煩,急道:“你的酒錢和飯錢我給了,別他媽的賣關子。”
此人急著知曉,好去他處吹噓,出手也大方得多。
終是等到有人出大價錢買情報,徐武哈哈笑道,“有人付錢,給我來燒酒兩斤、黃耆羊肉兩斤、雜糕兩份。”
他點的這頓酒菜和點心至少也值一、兩百文,是鐵了心要訛詐其人一筆。
那人有些後悔,但大庭廣眾下,出爾反耳的話卻說不出口,只能暗暗的罵著。
待酒菜上齊,徐武卷殘雲的掃蕩了酒菜,才得意的道:“他孃的,我昨日偷偷進了湖心小築,那個閨房香得,一進去就不想再出來;沉香的貼身小衣,瞧得我是直流口水。”
出錢的人最是心急,連忙追問細節。
桓林瞧著當眾演戲的徐武,自顧自的飲著酒。
徐武郎朗的編過故事,將一塊羊肉塞入口中,大口咀嚼著,朗聲說,“你們猜猜我昨日進湖心小築還見到一個男人,你們絕想不到,這人是誰。”
人群再次騷動起來,紛紛追問。
徐武朗聲說,“這個訊息,誰出一貫錢,我賣!”
他獅子大開口,酒樓裡發出一陣噓聲。
美人便如同佳餚,都是為權貴和富商備的,尋常平民還是以瞧熱鬧者居多。徐武的訊息且不說真假,便是真的,也不值一貫。
大堂裡圍觀的人一鬨而散。
徐武當眾討了個沒趣,尷尬一笑,“便知你們這些窮鬼買不起,我去賣大戶!”
他用袖子將嘴角的油汙一抹,令酒樓將剩餘的一斤羊肉、一份雜糕打包帶走。
縣城西市,仁義坊
先前在如意坊出了風頭的徐武,正翹著腿,在自個兒的榻上哼著小曲。
徐憐兒在隔壁廚房,生火造飯,聽著他喜氣洋洋的口哨聲,問道:“大兄,你今日又去哪兒了騙人了?”
徐武得意洋洋的說,“不騙人,靠幹實在活,累死累活,也沒幾個錢。妹子,我今日帶了些如意坊的羊肉和雜糕來給你嘗嘗鮮。”
徐憐兒穿著簡陋的襦裙,取了水瓢,去後院的井裡打水,“如意坊是你去得的,桓家郎君願意收留我們兄妹,你就老實的做點工,不要再坑蒙拐騙。。”
徐武吃得是酒足飯飽,用指甲掏著牙縫的牙慧,“桓家郎君為什麼要收留我們,是不是瞧上你了?你們有沒有上過床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