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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日後,吳老六、孫秀兒兩方蒐集到的情報已彙總到桓林面前。
桓林先翻閱吳老六得來的情報,與他之前所料不差,這些被奸殺的富商家閨女在本縣也不是出眾的美人,他在心中已然斷定,奸殺,只是嚴之傑藉以掩蓋真實動機的幌子,屠府案背後還有更大的陰謀。
桓林再去翻閱三縣關於馬商、米鋪,絲綢鋪,鐵器場,鹽場等行業富商的情報,梳理出排名三位的十個富商。
這十個富商都是五宗屠府案的受益者,在桓林看來全都有嫌疑,只要能找出五宗屠府案背後受益者的共同點,嚴之傑的身份便呼之欲出。
桓林五人排查了一整日,卻發現這十個富商之間,生出籍貫並不相同,互相也沒有姻親關系,因行業不同更沒有多少生意往來,完全看不出絲毫的聯系。
這條線索,到此已進入了死衚衕,再追查不下去。
桓林沮喪的放下了這些辛辛苦苦找來的情報。
孫秀兒這幾日的辛苦都成了泡影,神情沮喪的說,“桓林,我就知你沒破案的本事,浪費了我這麼久的時日!”
她對桓林是深深的失望,不想再留在破案組,怒氣沖沖的走了。
桓林靠著椅背看著這些情報,只覺得其中似乎有些些疏漏,但一時之間卻說不出疏漏在哪兒,神色越見凝重,心兒也落到谷底,難道是破案的思路錯了?
送走了吳老六,劉幽求見桓林還在悶悶不,“林弟,聽天命,盡人事,只要我們已盡力,對桓家問心無愧便是。”
馮小寶也說,“老林,我們去如意坊坐坐,散散心吧!”
桓林根本沒這個心情,搖了搖頭。
馮小寶又壓低了聲兒說,“沉香今明二日會回郿縣,你真的不去?”
桓林一愣,與沉香也有三個月沒見面了,沒想到她竟然在這個當頭回了郿縣,在桓府坐著也是坐著,不如去如意坊找找靈感。
桓林這些日子忙於破案,對郿縣的大事是一無所知,到了如意坊才知道,這些日子郿縣最熱鬧,最流行的話頭,津津樂道的飯後談資便是沉香要回郿縣來開新書發布會。
如意坊已邀請了鳳翔府州府官員,還有臨近幾縣的官員、富商,聲勢極大。
這個新書發布會還是桓林給她出的炒作主意。
柴虎為籌備這個新書發布會,在臨近幾縣大肆採購酒肉,幾乎買之一空。
如意坊二樓的通風處,桓林、馮小寶二人並未點侍女,坐在案幾前,飲酒不知,排遣破案遇阻的煩悶。
桓林打量著如意坊裡來往的人群,大堂裡一桌的高談闊論,傳至酒樓大廳的每個角落,話頭,還是離不開如意坊最紅的花魁沉香。
一個行腳商顯是初來郿縣,好奇的問,“徐武,你是本縣人,說說花魁沉香怎麼個美法?”
徐武就是徐憐兒的大兄。
桓林暗自思量,他本該在仁義坊做工,怎麼又混在如意坊來了?
他舉目望去,在大堂正中端坐的,果然是徐武,這個不學無術的混混,在仁義坊安生工作沒幾日,又來如意坊騙吃騙喝來了。
四嫂、徐憐兒攤上這麼個敗家子,不知是幾輩子造的孽。